生這才來求助於新頭頭。
下面人都這麼拚了,連利潤不高的制服業務也肯接,而他這個成天無所事事只會下放責任的主管,這時候也該為達成業績而盡點力,況且,大阪屬於他的責任區域,他想推也推不掉。
“誰說我不需要你陪,你不在我身邊,我全身不對勁。”季樹人不斷哀號。
從一聽到她不能同行時,他已經在辦公室裡耍賴了一個小時了。巴美無奈的瞪著他,“臭傢伙,你也該學著獨立了,成天懶懶散散,難怪下面的人瞧不起你,這次別吵了,自己乖乖去大阪,而且,一定要把生意給我接回來,不然我有你好看的!”她板起臉來威脅。
他一聽,嘴一抿,悲情的縮到角落去。
這一整天,他都一臉哀怨,不斷的嘆著氣,那模樣真可憐,就像個無可依靠的孩子,既旁徨又無助。
到了下班前,鈴~
電話一響,季樹人就豎起耳朵。
“喂。”巴美接起手機,本來想躲起來講,但想起沒有屏風了,只好避開季樹人好奇的目光,背過他低聲的講電話。“嗯,你下班了啊,我也快了……”她笑得很甜蜜。
季樹人的臉漸漸沉下。
“……星期六……好……嗯……北海道的薰衣草正盛開……很漂亮的……”她笑著結束通話,一轉身,瞧見他表情陰沉的模樣。
“你星期六就是要跟松島去北海道?”他問。
不知為什麼,面對他的質問她覺得好心虛。“嗯……”
“你情願丟下我去賞薰衣草,也不願意陪我去談生意?”
“不是這樣的……我是因為早就跟學長約好的……不能爽約。”
季樹人眼眸黯淡下來。“非去不可嗎?”他再問一次。
“對不起……”她是真的很期待也很渴望能跟著學長一起出遊的。
“你們是單獨去旅遊的嗎?”看見她一臉的為難,他再問。
“呃……還有他的其他同事會一起出發,我們有一票人要去賞薰衣草。”明明是與學長約好兩人單獨去旅行的,但是面對季樹人,她居然撒了謊。
以前她對他什麼事都很坦白的,然而這回,她好像無法辦到。
“是嗎?”他心情沒那麼糟了,也許他們還沒到可以單獨外出過夜的地步,不過經過這次旅行,就很難說了……“好吧,你去吧,好好的玩,回來帶點北海道的牛奶糖。”
“好,我會帶一打的牛奶糖給你,我還聽說那裡的巧克力也很好吃,黑的巧克力、白的巧克力,我都給你帶一打回來。”巴美一聽他肯放行,立即開心的說。
“嗯。”見她那麼興高采烈的要與松島秀彥去北海道,他心情澀澀麻麻的,五味雜陳。
而她兀自高興能順利去北海道,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異樣的神情,奔回位子上著手整理他明天要帶去大阪的資料。
“你這次要好好表現,事關一億的業績,你可不能掉以輕心,更不能不當一回事,見到人要有禮貌,不要一副懶洋洋的模樣,你代表著季氏集團,要有高階王管的樣子,聽到了嗎?”她一面影印資料,一面交代。
“好。”身後傳來他的回答。
“還有,雖然我們很在乎這筆預算,但是制服的利潤本來就很低了,你不能再讓對方殺價,做出割地賠款的事。”
“好。”
“還有,出門前要記得吃早餐,我會吩咐煮飯的歐巴桑特別做你愛喝的味噌海帶湯。”
“好。”
“如果對方要留你過夜,可以,但是晚上喝酒時,要請吉田先生幫你擋酒,別真的在人家的地盤上喝醉了。”巴美越想越不放心,再交代。
“好。”
“另外,我也會請吉田先生早上去——”
“好。”她都還沒說完,季樹人已經機械式的應聲了。
“……吉田先生早上會去接你。”終於聽出他有多落寞,她聲音停了下來。
自己一個人去大阪真的這麼令他討厭嗎?
悄悄的轉頭,原來他的臉根本沒向著她,他是朝著窗外坐著的,身體雖然還是陷在舒適的座椅裡,但是整個人散發出的氣氛就是讓人看了很不忍。
巴美放下正在影印的東西,怔怔的望著他,有些無可奈何。
他腳步很沉,心情很不優,這點早上去接人的吉田完全能感受得出來。
他很鬱悶,到新幹線車站的一路上,他都不發一語,滿臉的沉悶。
這讓吉田也變得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