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目:“沒用,張大美的律師出面找了法院,讓法院對張大美進行精神醫學鑑定,法院駁回了,因為沒有張大美親自出面或者親筆簽字,根本就不可能辦。”
趙吉樂:“那報案啊,按非法綁架報案。”
“我們把110都叫去了,孫國強一頓臭罵就把警察都罵走了。警察也沒辦法,人家是夫妻,當大官的丈夫跟醫院都說她有病,警察也不能單憑我們一兩句話就強行從精神病院把人帶走啊。”
趙吉樂:“讓你這麼一說,這件事情還真有點麻煩,是啊,既然法律上孫國強是張大美的丈夫,他們是夫妻,這種事情外人包括法律還真不好插手干預。關鍵是精神病院操蛋,他們怎麼能那麼不負責任,隨隨便便就把人家弄進去了?可是,好像他們也夠不上犯法。”
鼠目:“所以我才急著找你商量。”
趙吉樂:“你跟我商量?你該不會是讓我帶著刑警隊的人到精神病院強行把張大美弄出來吧?”
鼠目:“如果你真能那麼幹,當然最好。”
趙吉樂:“你覺得我有那個權力嗎?我要是那麼幹,可能我就也得被送進精神病院了。”
鼠目:“其實也用不了幾個人,你一個,再加我一個就足夠了。”
趙吉樂:“舅舅,你是不是應該清醒一些了?我是警察,不是大街上的混混,更不是黑道上的打手,我看你腦子短路了。”
鼠目振振有詞:“正因為我知道你是警察,我才跟你商量這件事情,警察是幹什麼?不就是打擊犯罪、除暴安良、維護法律、保護人民群眾嗎?你眼睜睜看著犯罪行為卻無動於衷,還好意思說自己是警察呢。”
趙吉樂:“人家是不是犯罪,那得由法律來決定,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
鼠目:“法律都定了的事情還用得著你們警察嗎?你就說一句話,管不管?”
趙吉樂:“倒是應該管,可是我不能管,這件事情得你管,我要不是警察我就跟你去。”
鼠目:“空肚子放屁,沒勁又沒味,算了,你不管拉倒,我也不指望你了。”
趙吉樂:“怎麼,你要獨自出馬,英雄救美啊?就憑你這一副小身板,人沒救出來自己也讓人家給當成瘋子關進去。”
鼠目:“他們不敢關我,第一,他們不是公安局派出所,沒有關我的權力。第二,他們那裡不是監獄,我進去也不違法,就是你們警察來了也不能把我怎麼樣。第三,精神病院終究不是黑社會的黑窩子,他們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趙吉樂:“嗬,你想得倒挺明白啊,看樣子已經醞釀成熟了,你準備怎麼辦?”
鼠目:“你不去就算了,別問那麼多。其實我就是對那個大鐵門,還有房間的小鐵門發怵,到處都是鐵的,大鎖頭跟拳頭似的,沒有專門的工具真的弄不開。如果我去了,動靜鬧大了驚動了他們,下一次再想救她就困難了。”
趙吉樂擺弄著他找出來的鉗子、扳手和螺絲刀那些工具,呵呵笑著說:“不知道的人看到你這些東西還以為你要入室行竊呢。”
鼠目:“我要是有個幫手,花點功夫,撬開門還是有可能的。”
趙吉樂:“我勸你還是不要幹,你剛才說的根本站不住腳,你那屬於非法侵入,人家可以告你的。而且,張大美跟你非親非故,沒有任何法律關係,人家的老公送人家進去治病,你卻非要給弄出來,到時候你也說不清道不明,人家還是可以告你。這件事情還是要透過正常的法律途徑來辦。”
“你說我腦子短路,我看你的腦子裝的不是腦漿是糨糊。我剛才不是對你說過了嗎?法律渠道根本走不通,人家張大美有委託律師,律師出面都沒辦成。等到法律渠道走通了,張大美早就變成橫路敬二了,孫國強不正好可以為所欲為逃脫法律的制裁了嗎?”
趙吉樂:“橫路敬二是誰?”
鼠目:“笨蛋,日本電影《追捕》裡的,就是讓人家給關進精神病院吃藥,吃成傻子白痴的。”
趙吉樂:“那是日本電影,我們海陽市的康復醫院還不至於那麼幹,即便他們想那麼幹,可能也沒有那麼高的科技手段吧?”
鼠目憤怒了:“這你個人怎麼一點正義感和同情心都沒有?是藥三分毒,那些鎮靜劑是給病人吃的,好人天天吃怎麼受得了?算了,我也不跟你多說了,你不幫忙我自己去,告訴你,一個警察如果連起碼的正義感和同情心都沒有,不管他是哪家公安大學畢業的,都不配當警察。”
趙吉樂愣住了,鼠目雖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