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入伍,一九七八年八月考入部隊軍校,今年剛畢業,回連隊擔任技術員,現年二十六歲。
於秋生和蘇琪三年前經常見面。蘇琪家住廠區單層瓦房時,連隊營房和蘇琪家相隔一個籃球場。蘇琪母親是廠裡總機接線員,於秋生當年是連隊文書。蘇琪母親經常打電話到連隊,讓人去找蘇琪來接電話,主要是交待些做飯的事,大部分是於秋生去叫她。
後來,於秋生考上了部隊的軍校,蘇琪上了初中。於秋生大學畢業,蘇琪初中畢業。於秋生回連隊實習,蘇琪在廠裡上班。蘇琪經常星期天加班,於秋生常在路上遇見她,兩人除了相視微笑外,從未好好說過話。
蘇琪下班正擦著自己心愛的腳踏車,看到於秋生站在身旁,一時不知他有什麼事,等著他開口。
於秋生慌里慌張,生怕被下班的人看到,一句話沒說,急忙伸出右手,把一張紙條塞到蘇琪手裡。他把紙條遞出後羞得臉通紅,不敢正眼看蘇琪一眼,像做賊一樣轉身跑了,消失在房頭的山牆處。
蘇琪轉過身開啟紙條一看,上面用鋼筆寫著:“明天晚上我等你。八點整,預製場出口見。”
預製場,是施工部隊預製混凝土構件的地方。在辦公區醫院邊上,一個三米多深的低窪地裡,有一個足球場大小。預製場只有一條出入口,晚上很安靜。
蘇琪遇到了人生第一次被男孩邀請很緊張,心裡蹦蹦的跳個不停。為了不讓父母察覺,心愛的腳踏車也不擦了,急忙推到車棚裡放好。
她進屋後,開始淘米做飯,低頭做自己的事。紙條的事,讓她感到有些茫然,心裡好似只小鹿在亂撞。不想讓家人看出有心事,壓制著內心的激動,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飯做好了,菜也上桌了,她無心吃飯,進到自己的臥室裡。
母親叫了聲“吃飯”
蘇琪輕聲回答“我不想吃,你們先吃”
“怎麼了?”
“今天車間裡,搬了好多東西,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她心事重重,沒有胃口吃飯。怕面對家人,只好避而遠之,躲在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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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我還真有點怕
蘇琪家住在家屬區東邊,從北往南第六棟。靠道路邊的樓門,門朝北,一樓,中間戶。
住一層樓是有條件的,蘇琪父親是解放前參加工作的老幹部,一直在兵工廠上班,現在是科研所,所長。
她家住的是大戶,三室一廳。廳很小,只能當過道。
蘇琪父母住東邊帶陽臺的大房間,這裡是臥室當客廳,也是全家人吃飯的地方。橫放在陽臺窗戶邊的雙人床,吃飯時當凳子坐。吃完飯四方桌挪到進門大衣櫃邊,方便行人到陽臺去。
陽臺外面有個小花園,花園對面是另一棟樓的腳踏車棚。花園寬三四米,長跟自家的房子一樣,十來米。
花園裡種了兩棵月季花,長的枝繁葉茂,比人還高。這個品種花很大,有小碟子大。開粉紅的花,花瓣很密,看著厚厚實實的。
花園東北角靠房子的位置,種了棵勺藥花,直徑有小園桌大小。開了五朵白花,花邊帶些紫色。雖不張揚,顯得高貴。
蘇琪母親早早就想除掉這幾棵花,是蘇琪苦苦哀求才保留下來的,也許是花種的位置好。兩棵月季花,緊靠腳踏車棚東南角牆根,月季花的枝葉,還佔著隔壁鄰居半個身子的地盤,要不,早挖掉了。孩子多,小花園要種蔬菜貼補家用的。
蘇琪家住的房子雖說是廠裡最大的,父母佔一間,哥哥佔一間,五姐妹擠一間,住得緊緊巴巴的。
蘇琪在姊妹中排行老五,上面一個哥,三個姐,下面一個妹。
五姐妹的房間裡除了擺床還是床,就連一張桌子都擠不進。人到齊了轉身都轉不過來。蘇琪和妹妹從記事那天起一直睡在上鋪。
妹妹都希望姐姐們早點嫁出去。一說起這個事,妹妹們會說“我看人還不錯,差不多就行了,早點嫁出去算了”
嫁人是自己一輩子的事,那能說嫁就嫁。多少年來,姐妹們就這樣擠過來擠過去對付著。
最近幾年好像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三個姐姐像趕馬燈似的一個接著一個嫁人了。
蘇琪和妹妹又搬到小房間,把大房間讓給哥哥住。
哥哥準備結婚,愛人是縣裡的。廠裡單職工很難分到房子,就連一小間單層瓦房也要等新的家屬樓蓋起來,論資排輩一批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