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醜?“你就不怕,你今天說的這些話會一字不差地傳進他的耳朵?到時,他若是站在南宮宣那邊……”
“怕?呵呵!”完顏不破朗笑出聲,待止住笑,他點點頭,“說真的,我確實怕。畢竟,如果樓漠白真站在南宮宣那邊,載著南宮宣計程車兵攻打北漠,我北漠當真是危險至極。”
“既是如此,那你還敢說?”
“你不是也說過嘛,他並非如外界傳聞的那般,只是不拘小節而已。照你的話,他應該是個行事頗為瀟灑的人。
既是如此,我又未曾說過什麼對他大不敬的話,他何至於因為我的一點疑問就支援南宮宣?”
“我是這麼說過沒錯,但你別忘了,我也說過我和他交情不深,對他並不是很瞭解。也許,他根本就是個怪人,你剛才的那些話已經足以將他激怒。”
完顏不破皺了皺眉,不以為意地說:“如果真是這樣,那也沒有辦法。倘若他日北漠被東陽攻破,我只能說,是北漠還不足夠強大,對抗不了東陽。”
愣了愣,盯著完顏不破瞧了一會兒,李青曼別開了眼。“沒想到你這麼樂觀。”
“我一直是個樂觀的人。”
“可汗呢?可汗在裡面嗎?”
“回夫人,可汗正在裡面和客人會面。”
聽到殿外隱隱約約飄來的細語聲,李青曼側首看向一旁的人,悠悠地說:“有人找你。”而且,聽聲音還是個女人。這種時候來找他,應該不是普通人……
“呵呵!你先坐一會兒,我去去就來。”完顏不破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旋即站起了身,抬腳便欲走向殿外。
然而,殿外的人動作比他快了一步,他抬起來的那隻腳還未來得及放下去,那人便已經出現在了殿門處,款款走了進來。
李青曼抬眸望過去,在見到來人時目光一頓,隨即淺淺地笑了。
倘若她沒有猜錯,來人應該是完顏不破的夫人之一。在來北漠之前,她便聽聞北漠新皇雖然尚未冊立王后,但有幾位夫人,個個姿容不俗。
她一直好奇,能進入完顏不破的眼睛的,到底會是怎樣的女子,今日一見,她總算是明白了。
這位女子雖然不及南宮宣的那些女人嬌豔嫵媚,但細細看去,卻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淡雅的妝容,從容親和的淺笑,雖算不上傾國傾城,但絕對是端莊秀雅、品貌出眾,溫柔如三月暖陽。
當然,她看到的只是外貌,至於那個女子性情到底如何,她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以她看,應該不是個蛇蠍心腸、手段狠毒的主。
“卓雅見過可汗。”來到完顏不破身前站定,女子盈盈一參拜,舉手投足間盡顯溫婉賢惠。
“免禮。這麼晚過來,你可是有要緊的事?”完顏不破虛扶了一記,神色淡漠。見他如此,李青曼挑了挑眉。
他這是何意?如此冷漠疏遠的態度,是他對所有的女人皆是如此?還是說,他是在刻意疏遠這個名喚卓雅的女人?
卓雅依言站直了身形,視線輕移,掃了掃坐在軟榻上不曾動過的人,她眸色一暗,隨即微笑著走了過去。“卓雅沒什麼要緊事,只是有些惦記可汗,便過來看看。沒想到可汗有重要的客人要見,希望卓雅沒有打擾到可汗。”
挪步來到李青曼的附近,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卓雅才道:“不知這位夫人如何稱呼?今晚可是要在宮裡留宿?如果要住下來,卓雅這就去為夫人安排。”
在卓雅打量自己的同時,李青曼也大方地將卓雅打量了一番。聽得卓雅的話,看了看完顏不破,又看了看無影,想了想,唇角輕勾,她道:“我夫家姓夜,夜色的夜,卓雅夫人喚我夜夫人便可。
今日天色已晚,我和可汗尚未談完要事,如果方便的話,就勞煩卓雅夫人安排了。”
這個卓雅,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在打量她的時候,神色是那麼的坦然,她沒從那雙眸子中看到任何的暗湧。
但是,那雙眸子從她的身上掃過的時候,掃到哪裡,她哪裡的汗毛便豎了起來。這種感覺……她說不上來,就是很不爽。這個卓雅,應該是將她當作假想敵了。
“原來是夜夫人。”卓雅莞爾一笑,隨即轉身面向完顏不破。“既然可汗與夜夫人還有要是相商,妾身就先行退下了,去為夜夫人和夜夫人的侍從安排住房。”
說完,對著完顏不破屈了屈膝,又對著李青曼微微頷首,卓雅便離開了軒轅殿,來去匆匆。
待卓雅離開,完顏不破和李青曼一時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