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天沒有好好休息,撓是身體再強壯的人也熬不住,此時心頭懸著的石頭落下,又有她在身邊,他閉上眼,沉沉睡去。
黑夜裡。他身邊的那個人卻睜開眼,看著屋頂,就這麼醒了一夜。
她喜歡睡覺,她需要睡覺。越來越需要。
在她無法再將戲演下去的時候,在她不知道如何面對他的時候,她就選擇閉上眼睛,假裝沉睡,以此來拒絕他和這個世界。
有時候撐不住了,有時候演不下去了,有時候覺得快露陷了,可他從來沒有發現過。
就像她在昏睡時不自知的囈語,就像她醒來時來不及偽裝的怨恨的眼神,每一次她都以為他要發現了。可他竟然一次也沒有發現。
她不曾問過他孩子的事情,不曾問過念念的事情,他以為她不知道,也不告訴她。
但是她是知道的。
那天她一直醒著,雖然那時保持清醒很累。但她還是撐住了。
她精心為念念挖的陷阱,自然要等著看看收效。
這樣的結果是她始料未及的,她以為她會狡辯、回誣賴,會做出各種各樣的事,卻不曾想過她竟然會如此輕易地離開。
這樣的結果滿意麼?
她說不上。
生平第一次親自害死一個人,這種感覺……有些愧疚,可一想到這個人是沈念念。這種愧疚就消失了。
後悔麼?應該是不後悔的。
天快亮了,她轉頭看著他,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嘴角有一個滿足的笑容,不知道做了什麼美夢。
他要帶她去看什麼呢?
他要騙她到什麼時候呢?
她看著這張英俊而剛毅的臉,有一霎那。想撲上去撕爛他的面具,為什麼他可以比她裝得還像,好像從來也看不到破綻?
她竟然不知不覺間對這個過程感到喜歡,那麼他呢?那種喜悅是否是裝出來的?
他的手動了動,想把她摟緊些。卻又皺了皺眉,似乎怕弄疼她,於是閉著眼睛,朝她挪了挪。
他的頭頂在她身上蹭,蹭著蹭著像個小孩一樣,將頭窩到頸窩的地方,不動了。
他的嘴角露出一個十分滿足的笑容,眼睛緊閉著,卻吧唧了一下嘴巴,似乎她是特別好吃的東西。
她閉眼僵在原地不敢動,生怕吵醒他,他卻一點醒的跡象也沒有,睡得十分香甜。
她睜開眼睛又看了看,看到他如同一個孩子般的姿勢,忽然就想起四年前在江心居他的那個生辰……
他的生辰是什麼時候呢?
好像在中秋節的前幾天。
今年的那天他在哪裡呢?
好像是在外地呢,府裡也沒聽得誰提起來,是大家都忘了,還是他已經不過生辰了?
大家都忘了,念念總不會忘吧?還是念念進府之後,他便沒再辦過生辰?
為什麼呢?
她正這樣想著,忽然感覺腰間的大手動了動,她閉上眼,屏住呼吸,感覺到他的大手替她扯了扯被子,摸了摸她的臉,又沒動靜了。
她小心地眯著眼一看,發現他還在睡。
原來剛剛那個動作竟然是睡夢中無意識的動作……他是習慣了給她扯被子吧?
她閉上眼,覺得有些感動。
又是許久,身邊的人終於有了動靜。
他似乎看了她一會兒,然後輕輕地在她臉上吻了一下,然後抽身從床上爬下去。
這麼重的一個人,下床竟然一點點聲音也沒有。
他替她將被子弄服帖,然後又在她頭頂上親了一下,然後出去了。
他喜歡親她,在睡覺前,和睡醒後,有時一下,有時兩下,但是都很輕,如果她在睡覺的話,絕對不會被吵醒,她已經習慣了。
她不知道想到這個的時候,她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好在屋裡此時並沒有人。
ps:
嘖嘖,黃金週要來了啊,偶現在就開始激動了,啊啊啊。。。
第二百二十八章 北上
連綿的雪仍在下,門口停了一輛精緻的馬車,馬車的頂像房頂一樣是坡形,有滴水沿,方便雪水下滑。
四壁都由上好的材料組成,一絲風也不能透進,似乎專門為這樣惡劣的天氣而生。
整個馬車比一般的馬車要大得多,要不是看到車前那四匹彪強體壯的駿馬,還真像是一座精緻的小房子。
車伕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