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的寫下心裡要說的話。
筆速,比起以往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麼,以後如果我有什麼需要我會告訴你,再也不會一個人跑出去給你造成什麼麻煩。】停了停筆,宮思恬努力的抹了抹臉上的眼淚。
【可是拜託你,以後不要動不動就來提醒一下我的身份,我有自知之明的,求求你了!】
停筆,她站起身,將手中的本子交給他。
她知道一個晴婦是有多麼的見不得光,所以,她投降了!
但是,她只求他給她留點最後的尊嚴。
“你……你沒懂我的意思。”她寫的,他怎麼好像都看不明白。
看著小本子上的一字一句,廉亦琛的眉頭擰得越來越緊,不禁解釋著。
他只是不想讓她有危險而已,至於她說的她的身份,呃,他好像是有說過。
只是,這不是事實嗎?
他們之間,本就不存在交易以外的感情,她何必哭得這麼委屈。
【我懂!我懂!】
睜著淚眸,宮思恬拼命的點著頭,向他表達著自己內心的狂亂。
伸手奪過他手中的本子,她再次洋洋灑灑的寫下。
【明天開始,我什麼都會聽你的。今天,讓我再做一次自己,拜託。】
句子的末尾,又是那麼委屈的兩個字。
只見她將手中的本子伸手一推,塞進他的懷裡後便奪步衝進了浴室,然後緊緊地關上浴室的門。
“喂……”廉亦琛轉身,想要喊住她奔跑的小身影。
只是回答他的,是浴室門砰然被關上的聲音。
她,消失在玻璃門的背面。
然而,她逃離時的倉皇卻依然深深地刻在他的眼底深處。
她逃的那般的急促,腳步是那樣的凌亂。
手中拽著她給的小本子,白色的紙張上寫著她內心想要說的話。
明明剛才覺得憤怒的人是他,可是此刻此景,怎麼像是他欺負了她一般。
而且,欺負的很徹底,很徹底。
煩躁的爬了爬利落的短髮,踱著修長的步子,他緩步來到浴室的門口,對著玻璃門輕敲了幾下。
“思恬。”聲音,變得沙啞而無奈,甚至有著濃濃的嘆息。
她,究竟有什麼異人之處,讓他自己都明顯的察覺到了對她與別人的不同。當他以為她是宮思琪的時候,他不曾給過她好臉色,卻還是在她那雙會說話的眼睛的注視下,不免的會放柔聲音。
當他知道她聯合宮思琪將他耍的團團轉的時候,他很生氣,然而憎恨的人卻只有宮思琪一個。
而她,他卻反而意外的要將她留下。
這種事情,他以前都不曾做過。
他從沒有包/養晴婦的習慣,卻唯獨要了她。
心口的那份煩悶很沉很沉,而小女人那羸弱的模樣更是讓他莫名的不安。
抬手,再次敲了敲玻璃門:“宮思恬,你先出來。”他很惱,惱她的小脾氣,也惱自己產生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感覺。
浴室門依然平靜,裡面更沒有傳出任何的聲音。
略微的沉思了一下,他轉身,離開。
將這個安靜的環境,留給她一個人。
她需要時間來哭泣,而他,也需要時間來理清自己的思緒。
浴室內,宮思恬羸弱的小身子貼著玻璃門,盡情的發洩著心中的委屈。
她真很疼很疼,他總是對她表現的溫柔,卻又總是在她沉溺在其中的時候將她澆醒。
眼淚撲簌撲簌的落下,她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在他的面前哭泣。
以後,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再流眼淚,至少,不該在他的面前哭。
從小到大,她一直都很堅強的不是嗎?
就算一直被遺忘,一直被奚落,她還是咬著牙聽過來了。
可是,遇見他,她的眼淚就好像變得不值錢了……
宮思恬,從今天還是,變回沒遇到他之前的那個自己……
一定要,一定要……
站起身,她開啟水龍頭,為自己擰了一條溫熱的溼毛巾,從容的擦去臉上的淚痕。
玻璃鏡子中,映襯出的小臉顯得很狼狽,一雙淚眼紅腫萬分。
好醜,一點都不像那個不屈的自己。
倔強的仰起頭,她告訴自己,這真的是最後一次。
以後出現的,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