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不是還生產貴重公工藝品嗎?所以這廠裡面是裡三層外三層設卡,又是門禁又是監控的,一個大活人進進出出應該清楚得很,就這,生生就有人進去,沒出來。裡面,也沒人。就這麼著,丟人了。”店小夥鬱悶地搖搖頭說:“這是見鬼了,人這是都到哪兒去了呢?”
我見他說得情真意切,應該是真事兒。
我和張寧會心對視了一下,這麼青天白日地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而且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不是見鬼就怪了。
“我們想參觀參觀你們工藝廠,要有特『色』好產品,就訂一批貨。”我說道。
店小夥欣喜地說:“好說好說,我幫你聯絡聯絡。”
這時一個頭頂半禿成跑道的中年男子從衚衕口急匆匆走出來。
店小夥喊住他道:“廠長,這有倆客戶想參觀廠子,好訂一批貨。”
廠長一聽停下了腳步,熱情地上前一步,握著我的手說:“歡迎歡迎!”
“那我們現在就去廠裡看看?”我說。
廠長一臉為難的樣子,鋥光發亮的頭頂滲出絲絲汗珠。
“廠子裡……這幾天比較忙……怕是接待不好啊,你們……到雪山上看看沒?多住幾日,過幾天我親自帶你們去參觀、下訂單。”廠長委婉地拒絕了我。
張寧說:“哎呀真不巧,我們下午就得回去了,家裡催的急。要是現在不能進廠參觀,這次想*一批工藝品的任務怕是完不成了。”
廠長沉『吟』片刻,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似的點點頭說:“你們來一趟不容易,我馬上安排一下。”接著,廠長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竟有人開過來一輛三輪電動車,我和張寧跟著廠長坐上三輪電動向雪村工藝廠駛去。
電動車進了神荼衚衕我才知道,雪村工藝品廠是在村子的最裡面,要進到廠裡的主車間乘坐這個三輪電動車至少還得一兩個小時的時間,中間顛顛簸簸的還有崎嶇危險的山間小路,所以平時工人上班都是住在廠裡的集體宿舍裡的。
電動車行駛到一半的路程,廠長的手機急促地響了,就見他接聽了幾句,斗大的汗珠順著腦門淌下來,滿臉通紅,對司機說:“掉頭!掉頭!”
然後擦擦汗,廠長聲音顫抖地對我說:“是這樣。今天…… 啊,是這一段時間可能廠子裡都不方便接待客戶了,今天還是先送你們回去吧。”
司機說:“廠長,恐怕這會兒送不了客戶。”
“什麼?”廠長一張圓圓的胖臉幾乎要哭出來的樣子,壓抑著吼道:“怎麼就送不回去?”
“這段路太窄了,車子沒法掉頭,只能到了廠裡再往回走!”
“這……這……”廠長又急又氣,臉『色』發紫。
“廠長彆著急,是廠裡出了什麼事嗎?”我說道。
“是啊廠長,有什麼事直說吧,我們倆興許能幫上忙。”張寧說:“我倆都是天師,你看我們能幫上什麼忙嗎?”
廠長一聽,眼睛發亮,說:“天師?太好了…… 太好了!我這裡是焦頭爛額啊,不瞞你們說,廠子裡接二連三失蹤人啊,已經向上面彙報了,上面也派下人來查,至今毫無頭緒啊,你看你看,剛剛又有個人找不到了……”
電動車顛吧顛吧地好不容易來到主廠區,我見張寧平時挺潑辣的,這會兒也被顛得臉『色』發白,雙手緊緊壓著胃部,估計是顛得有些暈車吧。
我忽然感到貼著胸口的雪符微微有些發燙。
“張寧,你的雪符給你啟示了嗎?”我認真地問道。
我想知道其他人佩戴的雪符是不是也這樣發熱。
“哎呀不好意思,佩戴雪符也就是我們這裡促銷的一個小把戲,是不是店小夥讓你們破費了?”廠長把話接了過去,從自己的脖子上費勁地扯出一個雪符,扔了出去說:“讓你們見笑了。”
“哦?廠長,你是說這個雪符沒什麼反應?比如發燙什麼的?”我問道
廠長說:“沒有沒有,就是塊木頭而已,從來沒有什麼反應。要說作用,也就是一個心理安慰吧。”
張寧笑著把兩個雪符都扯出來說:“我還戴了兩個呢,沒什麼反應。”
我心裡明白了,竟然只有我佩戴雪符,雪符會發熱!
工藝廠裡栽種著花草樹木,錯落有致,頗有些藝術韻味。但是植物都很低矮,而且每天都有人打理,不可能藏得住人。
整個工藝廠分成工作區和休息區,工作區是一個個的大廠房,休息區是一間一間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