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裝什麼的。
雙至視線落在那匣子上,目光微微一暗,“拿過來,鑰匙在三架梳妝檯的小櫃子裡。”
容蘭取來鑰匙,遞給雙至,一臉好奇地看著這個匣子,之前好像都不曾在大少奶奶屋裡見到有這麼一個東西的。
雙至開啟匣子,裡面是十數封信箋,疊得整整齊齊的,看得出很用心在儲存著。
容蘭一愣,這……這不是秦公子之前給大少奶奶寫的信麼?
難道,難道大少奶奶對秦公子還餘情未了?
雙至拿出信箋,指腹輕撫過上面的字跡,淡淡的墨香味縈繞在鼻息間,那些不久前才和秦子絢經歷過的事情此時想來仿若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記憶了,甚至已經開始覺得模糊。
“燒了吧,把這些信,拿去爐裡燒了。”雙至將信箋重新放回匣子裡,本來她想儲存著關於秦子絢的一點回憶,不過現在她覺得,有些回憶該淡去就讓他淡去,不必要強行留住些什麼,和秦子絢的那些記憶,放在心裡就可以了。
容蘭笑道,“大少奶奶如今心裡只有大爺了,這些自然不要留。”
是因為石拓嗎?也許有點吧,雙至莞爾,“別貧嘴,趕緊去收拾東西,記得要把大氅披風都帶上。”
“誒,奴婢曉得。”大少奶奶最是怕冷,這些上好的狐皮大氅是一定要帶上的。
雙至笑了笑,拿起那疊信箋走到角落的三腳架暖爐旁,將信撕碎撒在爐裡,火星輕揚,青藍色的火光吞噬著她曾經以為是這輩子最珍貴的回憶。
“大少奶奶,蘭姨娘來了。”紅棉撩起呢絨簾子,對雙至屈膝一禮。
蘭姨娘便是那位芝蘭。
“哦?可有說來意?”雙至淡聲問道,停下了手中燒信的動作。
“沒有,大少奶奶,要打發她回去嗎?”紅棉問。
雙至想了想,對紅棉道,“不必了,我去會會她。”再轉頭喚來容蘭,“容蘭,你過來幫我把這些燒了。”
容蘭放下手中的活兒,走過去借過雙至手中的信。
雙至和紅棉走出內屋,在花廳見那芝蘭。
“大少奶奶。”芝蘭見到雙至走出來,怯怯地給雙至行了一禮。
除了那日敬茶,雙至還不曾與這個芝蘭接觸過,今日再見她,感受似乎與當初有些不那麼一樣。
大概是因為對石拓的感覺不一樣了吧,所以對芝蘭也有了一些抗拒。
“蘭姨娘,有事兒嗎?”雙至坐到上首,微笑看著芝蘭。
芝蘭是那種典型的小家碧玉,個子嬌小,容貌雖不出色,卻又一種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惜的柔弱。
男人應該都喜歡這樣的女人吧?像芝蘭這種怯懦柔軟的性子,是最能激起男人的那種大男人心理。
“大少奶奶,賤妾有事相求。”芝蘭咚一聲跪在雙至面前,泫然欲泣,目光顫顫地看著雙至。
雙至半垂的眼眸似有流光淌過,“哦?蘭姨娘,你是不是找錯人了,能為你拿主意的人不是我,我能幫你什麼?”
蘭姨娘眼眶微紅,“求求大少奶奶讓賤妾跟隨您一同到將軍府,大少奶奶,這事兒只有您能幫賤妾,求求您了。”
雙至淡聲道,“蘭姨娘是不是應該去找大爺說呢,我能做什麼主?”
“大少奶奶,賤妾也知道自己身份低下,可是……可是如果爺走了,那賤妾如何在這裡自處?只怕這裡再容不下賤妾了。”芝蘭哽咽地說著。
“難不成你不去將軍府會被趕出石家了?”雙至含笑問道,心裡卻腹誹,這芝蘭想要跟去將軍府,是她自己的主意還是有人指使她的?除夕那夜石拓已經講得很清楚了,不會讓芝蘭跟著去將軍府,以芝蘭這懦弱的性子,不像是會將石拓的話置若罔聞的人。
蘭姨娘嘴皮動了動,聲音愈發輕細,“大少奶奶,賤妾有自知之明絕對不敢與您爭半點衝愛,賤妾一定會安分守己,不會做令您不樂意的事情的。”
雙至輕笑出聲,“蘭姨娘以為我不樂意些什麼事兒呢?”
蘭姨娘懦囁道,“賤妾絕不會接近大爺半步,只求有個安身之所,大少奶奶,賤妾可以發誓。”
雙至睨著她,淡聲道,“你發誓作甚?你接近大爺不接近大爺那是你自己的事兒,至於安身之所,你若真想隨大爺一道回京兆,你應該去找大爺說,我做不了主。”
這芝蘭的意思是她之所以不能去京兆,是因為她福雙至善妒,怕她勾引了石拓,才不許石拓把她帶往將軍府?這麼明顯的指責,竟然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