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絢將茶肆中發生的事情簡略說了一遍,觀景品茗的心情早已經被破壞了。
雙至一心只在福敏修身上,不知秦子吟究竟與大哥說了什麼,大哥此時看起來有些魂不守舍,眼底有深藏的痛苦和傷心,難道秦子吟又說了什麼傷害大哥了?
他們四人各懷心事,都沒有心思再繼續觀賞千燈湖夜景,彼此告辭作別之後,便分開各自回府了。
到了福家,雙至一下馬車便忍著暈車的昏眩走到福敏修身邊,“大哥……”
福敏修卻沒有看任何人,低著頭大步走進宅門,背影在霞陽中顯得有些寂寥。
雙至心裡一頓,也邁不開步伐跟上去,也許,大哥需要一個人冷靜一下,而且初鼓已經響起,門禁的時候到了,她也必須趕緊回房了。
罷了,還是明日再問好了。
019 拒絕了
第二日,雙至起了個大早,福老夫人在家裡的時候,她可不敢睡懶覺,梳洗過後,便到老夫人院裡去請安了。
雙至以為會在老夫人屋裡見到大哥的,他一向比自己早起,老夫人要求他每日都要過來與她一同吃早飯,可是直到她聽完老夫人多年不變的訓誡,福敏修都沒有出現。
琴娘已經讓人把早飯擺好了,雙至也準備離開。
“敏修今日怎麼還沒來?”老夫人走進花廳,眼睛不時看向門外,對福敏修的遲來有些不悅。
雙至心裡也納悶,想著大哥該不是忘記要來給老夫人請安了吧。
“琴娘,你過去大少爺屋裡看看是怎麼回事兒。”老夫人坐了下來對琴娘說道。
“奶奶,不如讓我去看看吧,琴娘不是還得為您佈菜麼?”想到大哥可能是因為昨日秦子吟的事才會忘記給老夫人請安,雙至就不希望讓琴娘發覺大哥的不對勁。
福老夫人看了雙至一眼,點頭答應了,“你去看看吧。”
福敏修的院子離老夫人這兒並不近,雙至走了約有一盞茶時間才來到大哥的屋子,額頭沁出細薄的汗水,容蘭給雙至遞上絹帕,拭去汗水之後才走進二門。
守二門的婆子見雙至來了,趕緊從小矮凳上起來,給雙至行了一禮,“姑娘”
雙至對她淡淡一笑,“大少爺可在屋裡?”
婆子點了點頭,“大少爺今日還不曾出去。”
雙至眉心微蹙,沿著甬道走了進去,正好在門外看到福敏修的小廝,“榮寶。”
榮寶剛從屋裡出來,見到是雙至,臉上掠過一絲緊張,眼神有些閃躲,“姑娘……”
“大少爺呢?還沒起身嗎?”雙至問道。
“呃,大少爺他……”榮寶回頭看了裡頭一眼,不知該如何回答。
正巧這時福敏修屋裡的貼身丫環春蘭拿著一堆衣裳走了出來,見到雙至也是微微一愣,急忙行禮,“姑娘”
雙至看著她手裡的那些衣裳,這分明是大哥昨日穿的那一套,“怎麼這麼大一陣酒味?”
春蘭和榮寶對視一眼,面露難色低著頭不知如何回答。
雙至看了他們一眼,徑自往屋裡走去,一撩開竹簾,濃郁嗆鼻的酒味撲鼻而來,雙至忍不住以手掩住嘴邊,瞠大眼看著大哥的屋裡一片狼藉,地上丟了好幾個空酒瓶,桌上的小菜茶點散落一地,福敏修只穿了單衣,面色憔悴地倒在軟榻旁,下巴的鬍渣冒了出來,眼底有兩圈黑影。
“大哥,你這是怎麼了?”雙至心一抽,心疼地跑了過去扶起福敏修,“榮寶,還不過來把大少爺扶到臥榻上去。”
雙至氣力不夠根本扶不起福敏修,她惱極瞪了在門邊張望的榮寶一眼,“怎麼能讓大少爺在地上坐著,你們究竟怎麼服侍大少爺的。”
榮寶雖是男子,但也只有十五六歲,身形比福敏修小了半圈,要托住福敏修還是很吃力的,好不容易將他扶上臥榻,榮寶才喘著氣道,“姑娘,奴才昨夜勸過大少爺了,可是……可是……”
雙至嘆了一聲,“行了,我知道了,去給大少爺打一盆水來吧。”
榮寶和春蘭鬆了口氣,春蘭馬上應聲出去了,榮寶則是將昨夜大少爺回來之後的情景告訴了雙至。
“大少爺昨夜初鼓時回來的,小的見他似乎心情不暢快,也不敢多問,大少爺一個人在屋裡坐了許久,讓小的去小廚房取來了酒,一直到三鼓,大少爺他……”
“我知道了,不必再說了。”雙至抿唇看著閉著眼睛也要緊攏雙眉似睡得很不安穩的福敏修,心裡很清楚大哥之所以會如此失落頹喪必是昨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