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將千燈湖的景色盡收眼裡。
雙至已經無心去欣賞美景,她看到大哥緊擰著眉似在沉思什麼,心裡就感到一陣不安,怕大哥經受不住打擊,不知會做出何事來。
大哥對秦子吟的感情究竟有多深她不清楚,但此時看他表情,怕不是那麼容易忘懷的了。
“秦姑娘,我有話想與你說,可否一邊說話?”突然,福敏修抬起頭,目光熠熠看著秦子吟,雙手握成拳。
秦子吟正拿起茶杯,聽到福敏修這樣突兀的問話,愣了一下,視線轉向雙至,見她也是一臉驚訝。
雙至心裡一緊,抓住福敏修的袖子想要勸他莫要衝動,秦子吟是不會為了他改變心意的,但她卻聽到秦子吟含笑答應了,“福公子,請。”
雙至愕然看向秦子吟,眼底有濃濃的警告,她要是敢說什麼傷害福敏修,她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秦子吟只是似笑非笑看了雙至一眼,便與福敏修一同走出了茶肆。
雙至放心不下,起身想要跟去,卻被秦子絢拉住手臂,“你去作甚?”
“將那三春看破,桃紅柳綠待如何?把這韶華打滅,覓那清淡天和。說什麼天上夭桃盛,雲中杏蕊多?到頭來,誰見把秋捱過……”
雙至怒眼一瞪,想要出聲斥秦子絢放開她,但此時在茶肆大廳賣唱的歌女卻敲響了銅鑼,清脆悅耳的歌聲傳到了各人耳中,茶肆的談話聲不自覺安靜下來,都在傾聽著大廳中那生得嬌豔可人的歌女在唱曲。
雙至怕引起他人注意,只好重新坐了下來,不悅看著秦子絢,不留痕跡掙脫開他的手,“作甚?”
秦子絢如畫的眉毛緊擰成山,他收回自己的手,目視前方,“他們二人的事,理應讓他們自己解決。”
雙至咬牙低聲道,“若非你與我大哥胡說,我大哥今日何須失態。”
秦子絢俊臉微紅,眼底浮有怒意,“在此之前,我並不知令兄對子吟……有這樣的心思。”
雙至懶得再和他爭辯,眼睛直盯著茶肆門口,盼著大哥快些回來。
秦子絢挪了挪唇,目含苦澀看了雙至一眼,但終是什麼都沒說。
這時,茶肆進來了一班遊蕩子弟,捱上閃下圍在茶肆大廳瞧著那歌女,不時丟眉做眼嘻嘻哈哈地以言語調戲歌女。
這歌女約莫十七八歲上下,正直豆蔻年華,肌膚細潤如脂,身姿玲瓏有致,目含瀲灩春guang,清喉嬌囀,被這班公子哥兒這麼一調戲,臉色驚慌卻仍鎮定繼續唱曲。
只是那在為歌女拉二胡的老翁聽到不堪處,只得站了起來發話,這老翁許是初來普靖城,所以認不得這茶肆裡帶頭欺耍的是郭公子。
說起這郭公子,普靖城百姓無人不知其惡行,與石燦並稱為普靖城兩大惡霸,只是石燦霸道的小惡戲耍同窗,惹人憎厭不算罪無可恕,而這郭公子大名郭靖,佔著家裡在京兆有關係,淫惡貫盈,強搶良家女子到家中當妾,或是欺凌弱小,人人對他恨入了骨髓,卻無可奈何,就是連秦大人也治不了他的罪,只好睜隻眼閉隻眼了。
聽說這郭家有一女嫁入了王府,是王爺相當寵愛的側妃,他們這些平民百姓哪能得罪?
雙至的心思已經被引到茶肆中來,她平時極少出家門,對於這郭靖的事蹟也只是聽過卻不曾見過,今日看到他帶著他門下的一班遊棍到茶肆來尋綽,心裡起了厭惡,免不了要擔心那生得如花似玉的歌女恐要落入這淫蟲手中了。
果然,這郭靖聽到老翁的呵斥,便趁此勢頭,假意發起怒來,“這老翁竟敢如此無禮頂撞我,把他鎖回去。”
018 普靖城的惡棍
雙至從來不是一個喜歡管不平之事的人,天下不平之事何其多,她沒有濟弱鋤強的手段,雖說看了這郭靖所作所為心中生怒,但也只能幹著在心裡惱一番,她很清楚若是憑著一勇到底去抱不平,制服不了這惡霸,反會惹出禍患來。
郭靖門下的遊棍小廝聽到主家公子的話,馬上齊聲答應,轟的一陣上前去扣住那老翁的手,歌女的曲聲也不知何時停了下來,正冷冷盯視著郭靖眾人。
“你們要作甚?”歌女盯著郭靖,出聲問道。
那老翁被幾人反手抓住,二胡從手中落在地上,被眾人一頓亂踩,早已經毀了,“放開我,你們這些流氓,目中可還有王法。”
郭靖挑嘴一笑,走近歌女,一手勾起歌女的下巴,竟當著眾人就想親熱起來,那歌女哪裡肯從,在郭靖將臉湊到近她嘴邊時,她手便向他面上打去。
郭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