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兒,聽說你今天比較晚起,沒事吧,可是身子不舒服?”石夫人睨了雙至一眼,一臉關切地看著石拓。
石拓淡聲道,“我沒事,多謝二孃關心。”
石銀珠笑眯眯地看著雙至,“新婚燕爾,睡得晚一些有什麼所謂,大哥,說不定明年您就能抱孫子了。”
石老爺聞言,緊繃的臉色才稍微鬆緩了一些,倒是石夫人卻黑了臉。
“雙至身子嬌貴,還是要注意些,沒來請安就罷了,別累著了。”石夫人語氣關懷,說出來的話卻充滿諷刺。
雙至紅著臉,真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道,“二孃,媳婦今日沒來請安,是媳婦錯了。”
石夫人笑道,“這怎麼是你的錯,剛剛姑奶奶都說了,你們這是新婚燕爾,睡得晚不來請安也是無所謂的。”
“好了,別說了。”石老爺突然開口,制止石夫人繼續說下去,然後看向雙至,“雙至,以後早上就不必到上房來請安了,反正咱們家也不太注重這禮節,你……”
“什麼叫咱們家不注重禮節?老爺,拓兒現在是大將軍,您現在是老太爺,咱們石家今時已經不同往日,這禮節規矩要是不注意,外人會怎麼看?再說了,媳婦給公婆請安那是天經地義的,這是婦德,還是老爺覺得我不是名門世家出身的,所以就不必受這些大家閨秀的禮了?”石夫人突然聲音尖銳地打斷石老爺的話,聽到石老爺讓雙至不必來請安,她就好像被踩到了痛處,連眼角都被氣得一抽一抽的。
石老爺沉著臉聽石夫人說完,才開口道,“難道你要雙至每天都從莊子裡過來給你請安?”
“什麼?”石夫人一陣錯愕。
石老爺瞪著石拓,大聲叫道,“那個大將軍,說雙至回門之後就要搬回莊子裡去住。”
雙至聽了抬起頭,看了抿著唇不語的石拓一眼,他已經跟石老爺提起這件事了?所以石老爺才會那麼生氣?
不過聽石老爺這語氣,多半隻是在鬥氣,真像個小孩子。
石夫人心裡突然一喜,但又不敢表現在臉上,她是巴不得石拓能趕緊離開石家,有他在這裡,她整天都覺得不舒服,深怕石家的偌大家業會全落到他手中,而自己的兒子卻得不到半點好處,要知道,這石拓現在是大將軍,她可不敢隨便得罪他了,走了好,免得看了兩生厭。
不過,表面上她還是懂得做的,“拓兒,這是真的嗎?你要搬回莊子去?這怎麼好呢,你才剛新婚,而且就要過年了,還是留在家裡吧。”
“拓兒,怎麼沒幾天就去那莊子,那裡又偏僻又沒多少丫環#拓兒服侍,你倒是習慣,雙至能習慣嗎?”石銀珠不贊同地看著石拓,真是的,這時候怎麼能離開石家,當然是要找機會把當家大權從那女人手裡搶回來,真不知這石拓在想什麼。
“哼,他高興去哪裡住就去哪裡住,雙至,你不必聽他的,還是住家裡。”石老爺覺得雙至習慣了錦衣玉食,肯定不習慣莊子裡那種減淡生活,便開口要她不必跟著石拓去。
啊?雙至微微一愣,她心裡還在暗爽能離開石家呢,怎麼能讓她留下呢?噢,不,她是一個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人,丈夫去哪裡,她肯定要跟著去哪裡。
石銀珠嗔了石老爺一眼,“大哥,你不勸拓兒留下,倒是勸雙至不要跟去了,你還想不想抱孫子了?咱們石家的長子嫡孫,可就只能靠石拓了。”
石夫人剜了石銀珠一眼,石拓是嫡子,怎麼難道她兒子就不是了嗎?她就知道,這個石銀珠從來沒把她當石家的正室夫人看過,就連她的兒子,在石銀珠眼裡,也不過是一個小妾生的庶子。
“你以為我沒勸過嗎?他從小到大哪一次聽過我的話?”石老爺氣呼呼地看著石拓叫道。
雙至有些擔心地看著石拓,好像石老爺氣得不輕啊。
石拓淡淡看了他們一眼,溫聲道,“住哪裡都是一樣的,過完年我會回將軍府。”
“這麼快就要回京兆?拓兒,難得才回家一趟,怎麼不住多些時日?”石夫人再忍不住嘴邊的笑意,輕聲問道。
“你是巴不得拓兒趕緊回京兆吧。”石銀珠諷刺地看了石夫人一眼。
石拓臉上的神情越來越緊繃,好像很不耐煩。
“你這是什麼話,我哪裡巴不得拓兒回京兆,他的將軍府在京兆,本來就得回去的,這關我什麼事?”石夫人叫了起來。
石拓突然站了起來,漠然看著石夫人,“京兆有事,我必須早點過去,我也希望你們能到將軍府住。”
石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