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恭在高唐縣。需要至少半個時辰才能趕到,剛剛被提升為水軍雄武郎將的周猛快步來到張鉉身邊,他單膝跪下行禮,“參見大帥!”
“周將軍請起!”
張鉉令他起身,對他囑咐道:“這次我率軍西征,最不放心的便是青州六郡,我已在濟北郡和魯郡各駐紮了一萬軍隊,應該能抵擋瓦崗軍的偷襲,但河北竇建德和高士達我就只能依靠黃河天險來阻擋,你的水軍將肩負重任,從今天開始黃河施行禁航令,嚴禁任何船隻出現,你聽從尉遲將軍的指揮,我對你只有一條命令,任何南下的可疑船隻,給我直接撞沉!”
“卑職遵令!”
這時,尉遲恭也匆匆趕來,他正好在前來黃河岸邊的途中遇到張鉉親兵,這次尉遲恭不隨軍出征,他率一萬軍鎮守高唐縣,嚴防高士達和竇建德的軍隊南下。
尉遲恭向張鉉行一禮,張鉉拍了拍他肩膀,語重心長對他道:“我剛才已經給周猛將軍說了,他的水軍將全力配合你,一旦竇建德或者高士達出現異動,就立刻乘船南撤,不可輕敵,不可僥倖,不可貽誤,清河郡的一萬軍隊絕不能被對方圍殲,你記住了嗎?”
“大帥的囑咐俺銘記於心。”
張鉉又緩緩道:“北海郡我就託付給你了!”
“俺明白!”
一個時辰後,三百艘滿載著糧食物資的大船開始離開黃河岸邊,張開船帆向西駛去,張鉉則率領四萬大軍輕兵簡行,浩浩蕩蕩殺向黎陽倉。
.......
黎陽倉的填河行動仍然在如火如荼進行,短短五天時間,盧明月的軍隊便已經填河兩百丈,泥土已堆積到距離城牆約三丈之處,為了防止城頭滾木礌石的傷害,賊軍士兵便沒有繼續推進,後面墊上木板便可以攻城。
即便如此,盧明月的軍隊也付出了上千人傷亡的代價。
黎陽倉的反擊手段主要是弓箭和床弩,但收效不大,主要是參加填河計程車兵,每人都揹負了一面大盾,有效防禦弓箭的射擊,但盾牌卻擋不住重弩的洞穿,絕大部分士兵都死在重弩之下。
護城河岸邊,近萬名士兵正將一筐筐泥土傾倒進河水中,激起滾滾濁浪,在遠處,數萬名士兵正源源不斷用獨輪鹿車將泥土運來河邊,人流穿梭不停,儼如螞蟻搬家一般,十分壯觀。
城頭上士兵箭如疾雨般射向岸邊傾土的賊軍士兵,儘管大部分箭矢都沒有發揮作用,但還是有少數箭矢射中了搬土計程車兵,不斷有士兵中箭落入護城河中。
盧明月騎在戰馬上注視著士兵的填河進度,填河已完成兩百丈,已經基本上可以攻城了,雖然盧明月是希望填到四百丈,但經驗告訴他夜長則夢多,時間拖得越長,越會有各種不利的情況發生。
他當即下令道:“軍隊撤回,停止填河!”
軍令下達,咚…咚…咚!的戰鼓聲敲響,填河士兵立刻如潮水般退下,很快,護城河變得冷冷清清,堆放著無數的獨輪車和橫七豎八的屍體。
城上計程車兵也停止了射擊,王辯目光嚴峻地注視著已經填好的大片河道,原本寬二十丈的河道變成了也變成了狹窄的細流,足足有一里多長,這樣一來,護城河的強大防禦作用已經失去了,他們將面臨最嚴峻的考驗。
“將軍!”
一名偏將在旁邊道:“從時間上算,青州軍隊應該已經出兵了。”
“我也希望如此,但不能將希望寄託他們身上。”
王辯話音剛落,一名士兵快步跑來稟報道:“啟稟將軍,我們去青州的信使回來了。”
王辯大喜,急問道:“人在哪裡
“啟稟將軍,人在南城!”
不等士兵前去帶人,王辯便匆匆向南城趕去。
南城外有一條專門的短運河和護城河以及城內的漕河相連,另一端則聯通永濟渠,最後通往黃河,一艘快船從運河駛來,停泊在南城門外的護城河旁,船上的信使已經進了城。
信使和張鉉派來的人剛走上城牆,便迎面遇到了王辯,王辯早已急不可耐,一把抓住信使的胳膊急問道:“張將軍發兵沒有?”
“啟稟將軍,張將軍已經發兵,目前已殺到武陽郡檀淵縣,距離我們已不到六十里。”
這時張鉉派來的手下單膝跪下一行禮,“卑職參見王將軍!”
王辯心中大喜,滿臉笑容扶起張鉉手下,“辛苦了,不知道張將軍可有什麼訊息給我?”
軍士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王辯,王辯連忙開啟信,匆匆看了一遍,頓時一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