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一個時辰,就看今晚誰能獲得最終的勝利,獲勝者每人賞五貫。”
張鉉點點頭,賞錢是其次,關鍵是勝利的榮譽感,以及失敗者的不服氣。這才是最重要。
“開始吧!”
尉遲恭大喝一聲,“開始!”
‘咚!咚!咚!’助戰大鼓激烈地敲響了,城上城下士兵同時爆發出一片吶喊。
城下兩千士兵如一片黑色波浪洶湧而上,從城上箭矢如疾雨,城下士兵紛紛舉盾迎戰,雖然是無簇箭,但規矩森嚴,箭頭上有白漆。如果被射中而不退下,將是違抗軍令重打五十軍棍。整支軍隊也宣佈失敗,已經有四支軍隊因此失去了獲勝的機會。
白蠟杆長矛和鈍刀也是一樣,矛頭和刀口都有紅漆,如果被砍中而不下場,後果如同箭矢。
攻城士兵兩倍於敵軍,來勢兇猛。他們非常有章法,每個士兵分工明確,百名士兵將長木板搭在護城河上,形成浮橋,後面士兵豎起了五架攻城梯。第一波五百名士兵洶湧而上,個個動作敏捷,儘管是夜晚,卻個個目光敏銳,及時躲避兩邊射來的箭矢,不少士兵被射中,便主動跳進了護城河內。
下面攻勢猛烈,上面守軍也同樣頑強,配合尤其默契,一千名士兵分成七百名弓手和三百名矛手,由於沒有滾木礌石,所有守軍稍稍吃虧,但另一方面他們也有補償,真正攻城戰,很多受傷者還是會繼續攻城,不會自己跳進護城河。
木臺上,尉遲恭低聲笑道:“六十人守一架梯子,看起來風雨不透,但只要被一人衝上城,缺口就會被開啟,說起來也不容易,不過今晚這場較量,我估計半個時辰不到就會結束。”
“為什麼?”
“大帥看最邊上那架攻城梯,攻城主將居然在第一輪就把他們的殺手鐧使出來了,將軍看那個最魁梧的漢子,拿兩支長矛那個。”
張鉉看見了,最邊上的攻城梯上有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漢,雙肩尤其寬闊,但身手卻十分矯健靈活,與眾不同的是,他不用盾牌,而是手執兩支長矛,不斷挑飛兩邊射來的箭矢,對方也格外注意他,無數箭矢向他射去,卻被悉數撥飛,兩根長矛舞得風雨不透,他不斷回頭大喊士兵登城,看得出他是個小頭目。”
“好武藝!”
張鉉脫口讚道,他是識貨行家,看得出這名大漢的雙槍十分嫻熟,而且白蠟木沉重,一根矛二十幾斤重,這名軍士可以稱為大將了。
“他是什麼人?”張鉉笑問道。
“此人叫王寧,就是益都縣人,目前是名隊正。”
“他不是新兵?”
張鉉有些奇怪,親兵最多隻能擔任火長,隊正肯定是老兵了。
“他確實是新兵,被我破格提拔,不瞞大帥,他們這支軍隊之所以十戰成功,就是因為有他在,別人都一般。”
張鉉沒有說話,目光集中在了那個叫王寧的大漢身上。
王寧把握得極好,在箭矢密集射來時,他凝身不動,兩根長矛噼噼啪啪撥打箭矢,但箭矢稍微放緩,他的身體便如猿猴般向上竄去,不用手扶梯子,全靠兩隻腳把握平衡,接著後面手下跟著他攀爬而上,他的手下也與眾不同,兩人一排,居然是背靠背舉盾向上爬,這樣,兩邊的箭矢都被擋住了。
張鉉暗暗讚歎,這個攻城技巧不錯,除非是梯子被掀翻,否則城上很難防護了。
王寧接近城頭,十幾根鈍鋒長矛一起向他刺來,這時,王寧一矛繼續挑撥箭矢,另一矛則和守軍格鬥,只見他長矛神出鬼沒,片刻,左面三名士兵中矛退下,出現一個缺口,只見王寧一躍而上,跳上缺口,隨即長矛橫掃,四五名士兵被打翻在地,他已經攻破了一個缺口,登上城頭,城上守兵急了眼,上百人向他殺來。
他的兩根長矛神出鬼沒,一片片士兵被他刺中,只片刻,便有數十人被迫退下,這時,他的手下蜂擁而上,五十名士兵迅速登上城頭,控制住了攻城梯四周,後面計程車兵源源不斷地登上了城頭,城牆終於失守,城上城下頓時歡呼起來。
“當!當!當!”結束的鐘聲敲響了,張鉉看了看計時沙漏,沙漏剛剛過去一半。
尉遲恭笑道:“訓練還有一個月,如果此人不違紀,我打算立他為最優。”
按照慣例,新兵訓練結束後,表現最優秀的新兵可以被封為校尉,張鉉本想讓這名猛士在戰功中升賞,不過他還是要給尉遲恭面子,畢竟尉遲恭才是訓練主將,他不能輕易壞了規矩。
張鉉笑了笑,“我就不接見他了,以免生出驕氣,以後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