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進堂姐懷中哭了起來,盧清撫摸堂妹的頭髮笑道:“你的玉郎哥哥好像很心煩,這個時候你就別去惹他了。”
“本來我想安慰他,替他出出主意,怎麼對付宇文大將軍,可他卻不理人家。”盧芸抽抽噎噎道。
“你又跑去偷聽了,當心姑母生氣。”
“我也是一番好心,清姊,要不我們幫幫表哥吧!”盧芸搖著阿姊的手臂央求道。
盧清輕輕搖頭,不用說,這個宇文大將軍一定就是宇文述了,聽說這個宇文述驕橫跋扈,惹到了他也真是不幸,只是盧家也未免太勢利了。
“我們連什麼事都不知道,怎麼幫他?”
“我知道,我剛才聽見了,好像是表哥的朋友招惹了什麼宇文大將軍,盧府要趕他出去。”
盧清笑了起來,“真是傻丫頭,府裡至少有幾百客人,他的朋友叫什麼,長什麼樣子,我們都不知道,怎麼幫?”
“好像姓張,對了,叫做張鉉!”
盧清頓時像雷擊一樣呆住了,芸妹幾次問她,她都恍如不覺,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原來他在這裡!原來他就在自己身邊不遠處。’
“清姊,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盧芸見阿姊像傻了一樣,心中大急,拼命搖她的手臂,盧清終於反應過來,她緊咬嘴唇道:“我去找祖父。”
“阿姊去找祖父做什麼?”
“我要讓要祖父知道,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
.......
盧老爺子的壽禮在申時正,也就是下午四點正式開始,盧慎被請到大堂,端坐在巨大的壽字之下,眾賓客依次上前給他行禮祝壽,氣氛異常熱烈,祝壽時間不長,接下來便是盛大的壽宴,這才是重頭戲。
盧氏家族為籌辦這次壽宴下了血本,將薊縣城內十家最好的酒肆都包下來,專門供應壽宴酒菜,只可惜盧家沒有寬大的殿堂,不能讓所有賓客都坐在一起,只能分到中堂、東院和西院三處地方擺宴。
中堂約五十餘人,全是朝廷的顯貴高官,單人獨座,每人身邊都有一名侍女伺候,眾人濟濟一堂,觥籌交錯,堂內一隊舞姬正翩翩起舞,絲竹聲聲,笑語不斷。
東院坐的是名門世家的家主或者代表,以及各地方高官,大約有近百人,每兩人坐一桌,但酒菜卻是各自分開。
剩下的人都坐西院,因此西院的人也是最多。主要以家眷和各大世家年輕子弟為主,足有兩三百人,基本上四人一桌,男女分開入席,由於廳堂太小,大部分人都坐在院子裡。不過天氣炎熱,坐在院子裡涼風習習,倒頗有一種野餐的韻味。
張鉉被安排坐在西北角一個幾乎不被人注意的角落,所有人都是四人桌,唯獨他是單人桌,盧家也是煞費苦心,既不能趕他走,也不能讓宇文述不滿,只能用這種冷待的辦法。
羅成是盧老爺子的外孫。他有特殊的安排,被安排在東院和幾名大將軍坐在一起,羅藝希望借這個機會讓兒子認識一下朝中高官。
羅成很歉疚地陪張鉉坐了一會兒,張鉉笑道:“這點小事情就不用歉疚了,我還不至於承受不起,去吧!別冷落了客人。”
“那就委屈兄長了,小弟後來再陪罪。”羅成行一禮,便起身回東院去了。
張鉉不慌不忙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打量周圍一圈,他的左面和後面都是院牆。而在他前面也有一張桌子,圍坐著四名年輕子弟,雖然不知他們在談論什麼,但張鉉也猜得到,只見他們不時悄悄瞥向自己,擠眉弄眼。樂不可支。
張鉉懶得理會他們,目光又投向右邊,眉頭卻微微一皺,在他右面不遠處是女眷的席位,一共有三十幾桌。鶯鶯燕燕,笑聲不斷,坐滿了濃妝豔抹的貴婦,一陣陣濃烈的香氣隨風飄來,完全取代了酒菜的香味,這才是讓張鉉頭疼的地方。
這時,又是一股怪異的濃香飄來,有種水果發酵的味道,尤其空氣中還飄散著細細的香粉,直鑽他的鼻孔,張鉉放下酒杯,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連忙厭惡地用手扇去撲面的香粉。
他身後卻傳來一聲輕笑,張鉉回頭,只見右上首十幾步外,原本空著的一張座位上不知幾時來了一名年輕的小娘,他立刻認了出來,正是下午在荷花院遇到的盧芸。
‘那盧清呢?’
張鉉心中怦怦跳了起來,這兩姐妹一直在一起,怎麼現在分開了,難道是因為自己嗎?
盧芸的坐位本應在內院,但盧芸絕頂聰明,她發現清姊提到張鉉這個名字就有異樣,便隱隱猜到清姊可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