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為首校尉連忙高聲答道:“我們從太原過來,這位是行軍魏司馬,奉太子殿下之令前來求見齊王殿下!”
事實上,隋軍斥候早在百里外便發現了他們,只是他們人數不多,所以隋軍斥候沒有驚動,而是派人回來送信,這兩百名攔截就特地在這裡等候他們到來。
郎將點點頭,果然是太子李建成的使者,他便催馬上前道:“你們請跟我來,我家大帥已在大營等候你們了。”
魏徵不解,笑問道:“齊王殿下知道我要來嗎?”
郎將淡淡道:“這裡距離大營只有十里,如果現在才發現你們,斥候主將早該自殺謝罪了,我們斥候早在壽陽縣就發現你們了,只是沒有驚動罷了。”
魏徵恍然,心中暗忖,‘看來張鉉也是希望自己到來,雙方達成合作意向,這是好兆頭啊!’
想到這,他心中大慰,便抱拳笑道:“那就煩請這位將軍帶領我們去見齊王殿下。”
“你們這邊請!”
斥候郎將一擺手,便帶著魏徵等人向大營方向走去
隋軍大營的中軍大帳內,張鉉正負手站在一座巨大的沙盤前,這是一個月前才製作完成的幷州沙盤,上面清晰的呈現出了幷州的山脈、原野、河流、城池、道路、關隘、橋樑等等。
沙盤周圍站著房玄齡、賈潤甫、裴行儼和魏文通,他們也在注視沙盤上剛剛插上了一面紅旗。
在太原郡交城縣以北約三十里處的汾水東岸插著一面紅旗,那裡便是突厥軍大營的駐紮之處,也正好是婁煩郡和太原郡的交界處。
“大家也看到了,突厥軍始終不肯真正南下。”
張鉉的語速很慢,每一個字都說得格外清晰,“他們駐軍在太原城和婁煩關之間,處於進可攻、退可守的位置,由此說明處羅可汗的謹慎,他並不像我們初想的那樣盲目南下,從他堅持要攻打善陽縣來看,他率軍南下更多是一種被迫行為,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大家都說說吧!”
張鉉的目光落在房玄齡的身上,作為軍師,張鉉更希望房玄齡能發表意見。
房玄齡笑了笑道:“從突厥駐軍交城北來看,處羅可汗確實很謹慎,當然,我們也能理解,偌大的婁煩郡已空無一人,說明我們已經枕戈以待,作為突厥大軍主帥,作為一國之君,處羅可汗的遲疑不決完全正常,或許他打算隨時撤離,或許他確認了敵情後會繼續南下,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必須以最快速度堵住他後撤的退路,也就是奪取婁煩關,微臣認為這才是當務之急。”
魏文通也道:“軍師說得對,截斷突厥後路至關重要,卑職撤退時在婁煩關做了手腳,我們完全可以奪取婁煩關。”
張鉉負手走了幾步,他不是不知道攻打婁煩關的重要,但處羅可汗顯然也知道婁煩關的重要,所以才在樓煩關屯集五萬重兵,就是了確保北撤要塞的絕對安全,現在隋軍最大的麻煩就是突厥在婁煩關屯兵太多,使他們難以攻打,如何將婁煩關的突厥主力調走,就成了他們殫精竭慮要考慮的問題。
張鉉沉思良久又問道:“有婁煩關突厥軍北上的訊息嗎?”
張鉉在今天凌晨接到了雁門縣發來的鷹信,李靖在紫河全殲了一萬後援突厥軍,相信這個情報婁煩關的突厥主將不久就會知道了,這個訊號就是告訴突厥軍,隋軍將北攻突厥王廷,逼迫突厥軍隊分兵回援王廷,一旦突厥援軍北上,那麼就給了隋軍攻打婁煩關的機會。
房玄齡搖搖頭,“目前婁煩關突厥軍沒有動靜,不過恐怕讓他們北上救援王廷不是康鞘利能決定,必須要處羅可汗同意才行,只是這樣一來,我擔心處羅可汗恐怕也要撤軍了。”
這確實是他們這個計策中的一個漏洞,如果處羅已經有撤軍的想法了,那麼王廷被襲便正好成了他撤軍的藉口。
張鉉不由一陣心煩意亂,當初策劃李靖北上策略之時,他認為突厥南下的決心很大,一旦突厥主力從婁煩關南下,一定會快速向南進軍,卻沒有想到處羅可汗竟然一直駐軍在交城北,遲遲不肯南下,這就導致李靖北上的計策很可能會適得其反,倒反而促成了處羅可汗率軍北撤。
房玄齡一時也無計可施,只得沉吟不語,旁邊魏文通剛要開口,帳外便傳來士兵的稟報,“啟稟大帥,太原使者魏徵到了。”
張鉉連忙令道:“請魏先生到客帳稍坐。”
這時,房玄齡笑道:“不如讓微臣先和他談一談。”
張鉉搖了搖頭,“大敵當前,我們應該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