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武士道:“我家主人來拜訪太子殿下,請速去通報!”
“你們是什麼人?”
侍衛忽然發現車轅竟然包著黃金,驚得他不由後退一步,上下打量這輛馬車。
馬車裡伸出一隻白皙的女人手,手中有一塊玉牌,“認識這個嗎?”
侍衛頓時認出了玉牌,是太子的賢賓牌,給一些重要的在野人物,一共只給了二十面,而這面玉牌排名第四,足見這個女人的重要。
侍衛不敢怠慢,連忙躬身道:“請稍候,小人這就去稟報。”
他轉身便向府內奔去,這時,車門開啟,一個衣著豔麗年輕女人從馬車裡走了出來,正是高慧,這段時間高慧一直在關中處置渤海會位於關隴的十幾處莊園,都是上好莊園,主要賣給各家關隴貴族,一律收取黃金,也只有關隴貴族才拿得出這麼多黃金。
昨天晚上,高慧接到了從江都轉來的一封重要信件,她便一早來拜訪李建成。
不多時,魏徵快步從府內走出,魏徵現任太子洗馬,同時兼任弘文館博士,實際上就是掌管弘文館,負責李建成的對外事宜,不需要侍衛送拜帖,對方拿的是四號賢賓牌,魏徵便知道是誰來了。
“原來是魏司馬,好久不見了,別來無恙乎?”高慧微微笑道。
司馬是魏徵跟隨李世民出征時擔任的職務,魏徵已經卸任了,他上前躬身施禮道:“多謝夫人關心,殿下在府內等候,夫人請隨我來。”
“那就麻煩魏司馬了。”
高慧跟隨魏徵進了弘文館,一直來到弘文館後院,見到了在這裡處理公務的太子李建成,李建成穿一身青色長袍,頭戴紗帽,腰束革帶,看起來和長安城的普通人打扮沒有什麼區別,不過李建成精神很好,顯得神采奕奕,他見到高慧便笑道:“原來夫人還在長安,我以為夫人已經去了中都。”
言外之意,就是希望渤海會的勢力不要再留在關中了,高慧明白他的意思,施禮笑道:“我是準備去中都了,只是關隴的一些雜事還未處理完,過兩天就走,請殿下稍安勿躁。”
李建成雖然貴為太子,但他生性隨和,也沒有什麼架子,很少擺出太子的威儀,和從前沒有什麼區別,他請高慧坐下,又讓魏徵坐在一旁,他知道高慧前來拜訪自己必然有重要之事。
高慧坐下笑道:“殿下應該知道高句麗的戰局吧!”
李建成和魏徵對望一眼,果然是為高句麗之事而來,李建成喝了口茶,淡淡道:“最近我在忙碌科舉之事,只聽說張鉉出征,但具體情況不太瞭解。”
“我卻很清楚,殿下願意聽一聽嗎?”
李建成微微欠身,“我願洗耳恭聽!”
“張鉉在年初臨時徵兵五萬人,使他的兵力達到二十萬,但為了攻打高句麗,他出兵十二萬,如果加上一萬守北平郡的兵力,實際上動用大軍十三萬,也就是說,他只有七萬軍隊看守後方,青州兩萬人,河北只有五萬人,正好是新募之軍,難道這個千載難逢之機唐軍不動心嗎?”
李建成淡淡一笑,“只是我們之間有協議,一年之內雙方互不侵犯,墨跡未乾,就要我們撕毀嗎?讓天下人怎麼看我們。”
“在利益面前,所謂協議不過是一直空文罷了,殿下可不是迂腐之人。”
“這不是迂腐的問題,而是我們也有實際困難,夫人既然在長安,就應該很清楚我們的難處。”
高慧笑了起來,“大唐軍政豈是我一個小女子能過問的,感謝殿下接見,小女子不打擾殿下公務,告辭了。”
高慧之前已經拜訪過裴寂,裴寂暗示她,天子確實有點動心,但這件事必須由太子提出,讓她來找太子李建成,高慧深知響鼓不用重捶,點到為止便可以了,她既然把該說的都說了,剩下之事就是李建成自己看著辦。
高慧告辭而去,李建成在房間裡負手走了幾步,回頭問魏徵道:“先生怎麼看?”
魏徵想了想道:“既然聖上昨天專門問起了高句麗之事,殿下不能不答,這個高慧想必也得到什麼訊息才特地來拜訪殿下,殿下就按照之前我們的商議回覆聖上就是了。”
“好吧!”
李建成點了點頭,“我這就進宮去見父皇。”
武德殿御書房內,李淵正和裴寂商議幷州逃民安置一事,就在一個月前,隴西王薛舉和其子薛仁杲率七萬大軍進攻隴右,連攻下金城、隴西、弘化等數郡,隴右形勢危急,李淵便令次子李世民率八萬大軍前去迎戰薛舉,雙方已連戰數次,李世名已經從薛舉手中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