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弘嗣無奈,只得從身邊地上拾起一隻布袋子,重重地放在桌上,他把細在袋子口的繩子解開,頓時露出了金光閃閃的黃金,“二十兩一錠,一共十五錠,整整三百兩黃金,一兩不少,但我要的東西呢?”
侯春來從懷中取出一隻卷軸,放在桌上推給了胡弘嗣,“這是長江水軍部署圖和詳細兵力分佈,就算在兵部也是絕對機密,你自己看看吧!”
胡弘嗣連忙接過卷軸開啟,仔細看了看,從上面的來護兒署名、水軍印章、兵部印章便知道此圖不假,他心中大喜,連忙收起卷軸,將黃金推給了侯春來,“這是你應得的報酬,收下吧!”
侯春來不客氣地收下了黃金,喝了一杯酒起身要走,這是胡弘嗣連忙道:“請稍等片刻!”
“還有什麼事?”
“還有一個大買賣,不知你要不要做?”
“什麼買賣?”
胡弘嗣欠身上前壓低聲音道:“我們想要蜂窩重弩的製作圖紙,若你能搞到,我們支付五百兩黃金。”
侯春來滿臉難色,半晌道:“蜂窩重弩連我都沒有見過,只聞其名,而且兵器的圖紙都在軍器監,和兵部沒有關係,很抱歉,我真的辦不到。”
胡弘嗣淡淡道:“五百兩黃金啊!你居然不想要?”
侯春來嚥了口唾沫,“我怎麼會不想要,但兵部不管兵甲,就算你們唐朝也一樣,你讓我有什麼辦法?”
胡弘嗣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李元吉給他施加的壓力很大,令他一個月之內搞到蜂窩重弩的圖紙,否則讓他全家人頭落地,眼看已經過去半個月了,他沒有任何進展,他也知道李元吉為人兇殘,要殺他全家的話可不僅僅是威脅,胡弘嗣心急如焚,只得病急亂投醫,找侯春來想法辦法。
他沉思片刻道:“這樣吧!你幫我找能搞到圖紙的人,我付給你兩百黃金的居間佣金,怎麼樣?”
侯春來想了想道:“我可以試一試,但不敢說有十足的把握。”
胡弘嗣大喜,“你有線索?”
“我認識一個人,或許他能知道一點端倪。”
“那你什麼時候給我訊息?”
“正月初三,和現在同一時刻。”
兩人約好了再見面的時間,侯春來拎著黃金袋子快步走出酒肆,騎上毛驢走了,胡弘嗣又仔細看了一遍北隋水軍的兵力部署圖,心中暗喜,有了這張圖紙,他便可以向楚王先做個交代了
自從張鉉的府宅併入皇宮後,作為府宅的齊王府牌子便消失了,但在皇城內還有一座齊王府,這裡便是北隋最高階別的軍衙,也是張鉉的朝房所在地,有數百名官員在這裡做事。
中都情報署也位於齊王府內,目前由長史房玄齡負責總管情報署事宜。
在情報署內堂,張鉉坐在牆角的黑暗處,目光冷靜地注視著垂手而立的侯春來,而房玄齡則坐在桌前,耐心地聽侯春來彙報今天中午和胡弘嗣的見面,最後侯春來將一袋黃金放在桌上,“這便是他給卑職的報酬,三百兩黃金,卑職不敢有半點隱瞞。”
侯春來出身貧寒,但天資聰明,有過目不忘之才,滎陽郡鄭氏家族便將他招進了家學,悉心培養,從此侯春來成為鄭氏門生,前年他來中都參加科舉,結果考中了第七十四名,被分配到兵部職方司,由於他做事認真,勤奮自律,連續兩年贏得了吏部的上上考評,今年七月被升為員外郎。
就在兩個月前,胡弘嗣帶著鄭善果的一封信找到了他,要求他為唐朝提供情報,雖然侯春來是鄭氏門生,對鄭家懷有很深的感恩之心,但並不代表他沒有自己的原則,也不代表他願意為蠅頭小利毀了自己的前途,侯春來當即向房玄齡彙報了唐朝對自己的收買,房玄齡卻讓他不露聲色,繼續和胡弘嗣接觸。
“他懷疑那份水軍部署圖了嗎?”房玄齡又笑問道。
“啟稟長史,他沒有懷疑,上面的印章都是真的,他應該看不出真假,其實連卑職也看不出真偽。”
房玄齡淡淡一笑,那份水軍兵力分佈圖本來就是真實的,只要他們事後再做針對性調整,那份兵力佈防圖反而會成為一個陷阱,作為北隋情報署的直接領導者,房玄齡不僅要從外部獲得情報,同時也要監視外部情報署對中都的滲透,尤其是唐朝。
房玄齡的作事風格與眾不同,他不主張摧毀長安或者洛陽設在中都的情報機構,而是主張利用它們來傳遞致命的假情報,張鉉對他十分支援,從不干涉情報署的運作。
房玄齡笑了笑又問道:“那胡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