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熱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從外面買來的酒喝光了,幾個人醉倒在桌子上才算完,寧氏看了又生氣又心疼,這麼大冷的天卻是不合適讓他們幾個隨便趴在桌子上睡的,可她和巧巧紅霞幾個人怎麼也是抬不動他們。
拿著被子正準備要給他們幾人蓋上些時,就看見屈知文駕著程志高走來,程志高對著寧氏笑了笑,他喝的是最少的一個,可他也是最不勝酒力的一個,早早的就裝著醉了躲避二舅舅的勸酒,誰知他站起來了卻走不成個,歪歪扭扭的,一個趔趄就要歪倒在地上時,被屈知文抓住了胳膊架住了。
“知文你沒事?”寧氏看著兩人,趕緊放下被子幫忙。
“我還可以,沒事的。”屈知文衝姨娘笑了笑,顯示自己沒問題,架著程志高將他放到了屋裡的小床上,接著又把程大滿和寧唯豐還有迷糊著的胡老闆通通扔到了床上。
幫著收拾好後,屈知文跟寧氏打了聲招呼就要離開,連寧氏連連挽留著要給他煮碗解酒湯都不要。巧巧就站在寧氏身邊,而屈知文如同看不到她一樣,沒有望她一眼,直到開啟院門要走時,才趁著寧氏不留意塞給了她一個小小的紙條。
跑到廚房開啟紙條,上面只寫了簡單的一句話:不要擔心鄭蒼,他沒問題,你耐心等著,他很快就會平安的來見你。
巧巧把紙條扔進了燃燒著的柴火裡,看著那被火舌很快吞噬了的紙條,她覺得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她明白這個表哥對自己的心思,可如今自己擔心鄭蒼時,他也是第一個明白自己的心,給自己一個訊息的人。
想到他今天跟以前不太一樣的態度,那麼認真,那麼細緻,對自己的爹孃和親人,包括對自己,巧巧不能說沒有一絲內疚,可看著一絲灰燼也找不到的紙條,她眨了眨眼睛,站了起來。
她也不是為了一些愧疚而委屈自己的人,而且,爹孃的最初最本的心意,應該就是讓自己過的幸福和開心吧。那麼,她明白的知道,只有跟鄭蒼在一起,她才會有那些感覺,所以,大膽一點,鄭蒼在不遠處奮鬥努力時,自己也要邁出步子。
男人們還在屋裡昏睡著,紅霞和寧氏待在她的那一間小屋裡,她進去時,紅霞正在給寧氏捶肩,見她進來,寧氏問:“鍋臺的火壓下去了?”
“恩,都弄好了,我來給你捶吧,紅霞的這點小力氣,不夠。”巧巧說著就走到寧氏身邊。
“不用了,我倒是沒覺得怎麼,就是紅霞這小丫頭非說今天忙活的很,要給我捏一捏。”雖然寧氏唯一的閨女是因為她而惹了禍,可這孩子也是一顆心全向著巧巧的,而且又懂事,話不多,寧氏也沒有怎麼苛待過她。
“紅霞,你去廚房裡看著吧,我用那個小鍋燉了些湯。”
紅霞乖巧的點點頭走了出去,巧巧搬了個小杌子坐在寧氏面前,抓住了她的手,一雙眼睛看著她,輕聲而莊重的喊了一聲娘。
寧氏一看豈能不知她是有事要說,笑眯眯的反手握住她的手:“怎麼了?”
巧巧望了她一會,腦子裡閃過不少念頭,比方說自己聽說屈知文風評不好之類的,可她只是這麼坐了一會,然後就看著寧氏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說出:“娘,我另有心上人,並非表哥。”
她不想用別的藉口來糊弄寧氏,她更不想在背後誣賴屈知文這樣一個男人,更不想她結束這個事情後寧氏又給她找來另一個男人,她同時也不能對這個世上最毫無保留疼她愛她的人撒謊。
於是,她覺得,自己必須說出事實,必須坦誠而認真的說出。這樣,才不會心裡有疙瘩,才不會為了圓一個謊而不停的撒很多的謊。
寧氏臉上溫柔的笑意還掛在臉上,她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的閨女是什麼意思,疑惑的皺起眉頭:“你說什麼?”
“娘,我有心上人,不是表哥,娘,你別生氣,氣著了對身體不好。”
寧氏猛的握緊巧巧的手,緊張的急聲問:“誰?到了這裡認識的?是不是欺負過你?怎麼回事?”
巧巧愣了,沒有她以為的憤怒,而是一臉的擔憂、焦急、不安,她心裡湧起一陣暖流,娘心中她的安危永遠是第一的。她搖搖頭:“沒有的,娘,你別亂想,沒有人欺負我。”
“那是誰?你在這裡能認識誰?”寧氏又急又亂的打斷她的話:“可是那個胡老闆待你不好,讓人認出你是女孩?”
“娘,你想哪裡去了?”巧巧哭笑不得:“其實,你也認識的,那個人,也在軍營,和我們是一個村子裡的。”
看著寧氏著急的樣子,她舒了口氣,將鄭蒼和自己的事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