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唯豐呵呵笑了幾聲,忽然記起了什麼似的一拍腦袋,笑望著巧巧:“咱們家的小閨女要不是因為這檔子事,那是早就該嫁出門的了,說不定這會子連娘都當上了。”
巧巧想到當初離開時已經定下來的親事,恍惚中,那個憨厚的男孩的面容又浮現在眼前,只是已經看不清楚模樣,只是有個大概印象。
“按理說,我一個舅舅不該給你說這些事,可是咱們這也是情況特殊,你就別怪罪舅舅了,你年齡呢也到了,可不能再耽擱下去了,你娘和你爹不光為了你的那些事發愁,更為了你的親事發愁。 後來,我也不知怎麼得,哎,你爹孃和你姨商議了些日子,大概,大概……”
巧巧心裡咯噔一下,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果然,這邊二舅舅就說起來:“可能,是想著你跟知文這個孩子,不過,你爹不是太喜歡他那邊的家庭,也是在猶豫著,所以這事就沒定下來。”
那點擔憂成了真,巧巧心裡亂的很,和二舅舅又說了一會話才送走了他。
煩躁之下,她連去洗漱的勁都提不起來了,直接攤倒在床上,把那一堆娘送來的東西推到了床尾,安靜的躺著。
琢磨來琢磨去,她不知何時睡著了,直到清晨聽到一聲雞鳴才醒來,緊跟著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在廚房裡連著打了幾個噴嚏之後,劉建忍不住把巧巧拉到了一邊:“你趕緊的去西邊的藥草堂抓些藥來吃,這大冷的天凍著了,不好好看的話會嚴重的。你本身又瘦巴巴的。我來替你幹活就行了。”
巧巧此刻被鼻子堵的喘不過氣來,腦子裡也亂哄哄的,渾身關節都疼,軟綿綿的無一絲力氣,再加上昨天聽到二舅舅說的那些話讓她心裡更是煩躁不堪。她也不再勉強,走到前面跟胡老闆說了一聲,就邁著虛浮的步子去抓藥了。
“你行不行啊?要不,我替你去抓?”劉建在後面大喊著。
巧巧頭也不回,擺擺手,自顧的往前走。
“謝謝,謝謝。”
巧巧剛走到附近的藥草堂,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個曾經賣給他們飯館裡地瓜的女子,同時也是“老鄉”的那個姑娘,她正提著幾個藥袋子對著裡面的夥計道謝,雖然穿的衣服很舊甚至還打著補丁,卻不卑不亢,自有種不屈的精神在裡面,這就惹得幾個男子忍不住偷偷看她幾眼,嘴裡還唸叨著什麼可惜了之類的。
心裡一衝動,巧巧走上前,在那姑娘疑惑的目光中說:“我是前面那個飯館裡的小廝。”
那姑娘恍然的哦了一聲,然後對她微微一笑:“這個小哥,菜都還吃得?”
“吃得吃得,這不,那些地瓜都沒了,還想著去找你要呢,正巧碰到你了,趕明送些過來。”
“好的,要多少?”
“多送些,這東西放著也不會壞。先要三百斤。”
那姑娘微皺了下眉。
“沒有了?”
“不,不是的。”那姑娘趕忙搖頭。
要是放了別人,巧巧是不願多說什麼的,可是她覺得對於這個女孩子,敞開心的交談,認老鄉等等她做不到,可是這些力所能及的她總歸是可以的,所以她硬撐著頭暈目眩,扶著門框問:“那怎麼了?”
那姑娘可能是見她確實真誠,而且年紀看起來又不太大,對於自己也不像別的人那樣有別的心思,說道:“我自己用車拉不了這麼多。”
“哦,這個簡單,你告訴我地址,我和我們飯館裡的夥計一起去就行了。”
留下了她的住址,巧巧抓好藥,又迷迷糊糊的回了飯館,把藥扔給了劉健,讓他在廚房裡給自己熬起了藥。
躺在床上,不知是做起了夢還是因為二舅舅的那些話弄亂了心,她看到自己的娘在給自己準備嫁妝,隨著那一箱箱的嫁妝,她被抬進了一個地方,因為遮著紅色的蓋頭,她什麼也看不到,聲音也是模糊的。她越是急著想看看那人是誰,周圍的干擾越是多,急到額上都滲出細密的汗珠時,她終於忍不住,用力掀開自己的蓋頭,直接朝那人望過去。
“啊……”瞪大了眼睛後,看到的不是那個男人的臉,而是床尾被自己的腳踢的凌亂的東西。
她扒了扒自己的頭髮,長吐了一口氣,還沒緩過勁來,外面劉建的聲音就響起來:“藥熬好了,趕緊的趁熱喝。”
慌慌張張把床尾那些娘給自己帶來的一些女兒家用的東西都遮蓋好,劉建推開門已經走進來了。
硬著頭皮灌下大碗的藥,用手背擦擦嘴巴:“劉建,等我好些後,咱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