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還是得進行,另外找個人吧!一百萬畢竟不是一筆小數目,上回十幾艘船被扣,數十萬的虧空得找個路子補回來。”
他是江衡的大賬房,將本求利,精打細算,這種一本萬利的事,他當然更不能錯過。
“你找不到替補人選的。”江衡搖搖頭道:“沒有人可以取代她。”
成軒棠微愕,這回他沒能精準猜中江衡話中的意思。
“真令人意外,赫赫有名的江三爺居然會對一名女子如此傾心痴情,在你心目中,也許沒人可以取代她,但找一個日本落難千金,可是人人都有機會。”
“你還不明白?她就是那個落難千金山本潔子。”江衡倏然睜開眼,黑凜凜的眼眸如一片汪洋大海,裡面盛載著懾人的星芒。
“把話說清楚。”
“再清楚不過了。”江衡軒眉下的神色突然沉了下來,“你還記得十五六年前,在鹿港海邊遇到的那個小女孩嗎?”
成軒棠腦中依舊一片混沌,那時世局混亂,大街小巷經常可以看到走失,或被父母遺棄的小孩,而他們倆又是專門扒拐搶騙的街頭小霸王,遇上的小女孩,沒有上千也有上百,叫他從何記起?
見成軒棠一臉茫然,江衡於是接著說:“我指的是那個被我們搶走了兩箱沒用的衣物和玩具的日本女孩,記得嗎?她還不甘心的追我追到天冷茶記。”
成軒棠這才恍然大悟,他怎忘記得了,那個可愛潔淨又白皙貴氣得令人生妒的山本潔子,他一輩子也忘不了呵!
那天他和江衡本來只是打算戲弄戲弄她,沒想到那小妮子烈性驚人,居然敢單槍匹馬窮追不捨,且一路大叫搶劫,早知道箱子裡頭裝的只是一些不值錢的東西,他們當場就還給她了,哪需要跑得跟逃亡一樣。
“你認為巧子就是山本潔子?”世上竟會有這麼巧的事?叫他怎麼相信呢。
“如果她不是山本潔子,就沒理由非把鏡園要回去不可。”更沒理由對他愛恨交織呀。
“所以,”成軒棠驀地盯著他,“她之所以答應參與我們的合作計劃,純粹是……將計就計?”
“不是太笨嘛。”江衡莫測高深的臉龐泛起一抹陰鷙的淺笑,“這下你明白她為什麼同意不取分文,只要鏡圈的原因吧?”
“因為,她一旦回到日本,那一百萬也就石沉大海了。”誰會那麼傻兮兮的,要自己的祖母將一大筆錢送給自己的大仇人?
思及此,成軒棠整個腦袋紊亂得不知從何理起。
“看不出她柔柔弱弱的,竟有這麼深的心機,接下來呢?”成軒棠問:“我們怎麼反將她一軍?將她掃地出門,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過,或者,打造一座金屋,讓她成為你另一個收藏品?”
巧子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實在沒料到,何以一夜之間她就是江衡的人了?一切都在撲朔迷離之中,她甚至忘了問他那個最重要的問題……
倦極、累極,她又蒙朧睡去。
要不是朱天莉的聲音吵得叫人受不了,她或許可以睡到日落黃昏。
“太陽都曬屁股了,你還不起床,真是大懶蟲。”她門都沒敲就直接闖進來。
巧子只覺口乾舌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喂,我跟你講話聽到沒?”朱天莉今兒火氣不小,打翻了醋酸子似的,粗魯的一把就掀開巧子身上的被子,三角眼立時定在那塊鮮紅的漬子上,“嗄?!你這是……你跟我乾哥哥他……你真是不要臉!無恥!”
“住口!”千慧赫然出現在門口,她是見了朱天莉鬼鬼祟祟往這走,心底覺得不妙,才一路跟上來瞧個究竟的。“膽敢再口出穢言,信不信我馬上攆你出鏡園。”
“你這是在跟誰說話?”朱天莉雖然知道千慧是江衡的機要秘書,但仗著江華袒護,說起話來也就不客氣,“你只不過是個下人,有資格當家做主嗎?”
“我再說一遍,出去!”千慧的臉色鐵青得嚇人,巧子從沒見她這麼光火過。
“偏不,看你能拿我怎樣?”料想巧子一絲不掛躺在那兒,千慧就算要找人來幫忙也不得,徒讓大家都尷尬,朱天莉有恃無恐的一屁股坐到巧子的床上,剛好壓住她的小腿,疼得她慌忙挪開身子。
“敬酒不吃吃罰酒。”千慧大步走進來,先向巧子深深一頷首表示歉意,接著迅雷不及掩耳地擒住朱天莉的手臂,下一秒鐘,她已狼狽不堪的給扔出臥房。
“啊!”一聲慘叫比屠宰場被殺的豬好聽不到哪裡去。天莉做夢也沒想到,這世上居然有女人的力氣這樣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