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活裡到底發生過什麼,為何不能對他坦白?
常藍隨手拿起茶几上裝飾用的孔雀石犀牛在手把玩,“青兒,你預設了有錢的男人,可以多擁有幾個女人這樣的規則的時候,這代表你的意識開始向世俗傾斜,你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認為早戀是理所當然,應該被全世界允許的少年了,你覺得這時候的你,真能和人生記錄並不良好的計然,直挺挺站在這個圈子裡,無憂無懼,理直氣壯嗎?系青,你知道我們這個社交圈子是怎麼回事兒的。”
系青覺得心間上好像有什麼東西,撲通一下,掉到心底了似的,猛一激靈。
“或者,你只是想報復媽曾經阻撓你和計然?”常藍語氣閒淡,“又或者,你如果有和計然白頭偕老的機會,你也會象你爸,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經過你快樂時少煩惱多1
常藍的問題,系青沒有答案,因為,一時間,他也無法解釋。而且,任性地發現,如果媽媽認為他隱瞞父親出軌這事兒是對她的報復,他不想辯解,畢竟,為人之子,對如何表達對父母不滿的方式,他所知甚少,所以,常藍媽媽無論怎麼想,他聽之任之。輕輕給媽媽一個擁抱,權作母親遭遇父親背叛後的安慰,系青離開。
常藍獨自坐了好一會兒,秘書拿檔案進來給她籤,她仔細看過,簽下名字。
秘書囁囁提醒,“籤錯了……”
是籤錯了,每個字銀鉤鐵畫,力透紙背,是懷建軍的名字。這要在往常,好面子的常藍大概很難原諒自己做出這等糗事,不過現在倒覺得沒關係,最讓她沒面子的事情肯定不是籤錯了檔案,交代秘書,“再去做一份我重簽過。呃……幫我打電話給懷董事長,讓他過來一趟。還有,約老郭,讓他儘快來見我。”
懷建軍很快大駕光臨,眼睛神情都如一潭靜水,“有事?”
常藍給他看大兒子的辭職信,懷建軍很不著調,“青兒文采斐然,辭職信都寫的這麼好,不溫不火的。”
“你同意他辭職?”
“可能他只是鬧鬧彆扭,回頭我們再跟他談談吧。”
“好,你找他聊,結果告訴我一聲。”常藍開啟報告,低頭翻閱,表示談話結束,她要忙了。
懷建軍凝視老伴,沒動。
常藍等幾秒,抬頭,眼神示意,還有事兒嗎?
懷建軍抿抿嘴角,聲音溫和,“我以為你會有什麼想問我。”
常藍笑,嘴角有幾絲譏誚,“你這樣問,我會誤認為你想解釋什麼。”
“你向來說,解釋就象編故事,”懷建軍從椅子裡站起來,常藍既無冷靜深談的意願,他不強求,“我想我還是不要自討沒趣吧。”
懷建軍的輕慢,讓常藍激怒,好似有股火在心底燒,燒得她整個胸腔都痛,她甚至懷疑她的臉和頭髮是不是也在燒,勉力維持住風度,回以笑顏,話裡有話,“你向來懂得取捨,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釘子不軟不硬扎一下,懷建軍無言以對,轉頭走了。
常藍瞅著那兩扇合攏的原木門,恨得銀牙咬碎,如此欺人太甚?她不會放過他們的。
老郭來見,常藍開門見山,“我想知道和我先生有關的,所有花邊新聞。”
老郭地道生意人,“常董,這方面的訊息,我可以馬上給您,不需要用錢。”的確不用收錢,幾乎人盡皆知嘛,只是沒人敢跟強勢的常董事長開口而已。細瞅常藍表情,老郭察覺這個說法並沒討好到人家,小尷尬,清清嗓子,“咳……不過,懷董的花邊新聞也就一條,再說,也挺長時間以前的事兒了……”常藍臉仍沉著,老郭鼻尖冒汗,知道這樣也不算討好到財神,索性不再幹畫蛇添足的勾當,沉默。
“她叫什麼名字?”常藍問,很沉靜。
“江蘺,江水的江,籬笆的籬。”
“嗯,你知道她有家公司,經營間小廠子吧?”
“是,做來料加工,生意紅火。”
“幫我弄清楚她所有的生意往來戶。”
“沒問題。”
常藍推給老郭一張支票,老郭瞅著支票上豐碩厚實到不可思議的數字,疑惑。常藍不緊不慢,“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書畫我中意孤本,時尚用品我喜歡限量版。買訊息不外如是,我要獨此一家別無分號。老郭,你明白我的意思?壞了我的規矩,後果你樂意擔著就好。”
老郭腦門上的汗,蓮蓬頭似往外冒,“常董,您放心……上次不是我壞您規矩,您知道二少那張嘴,如花似玉……”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