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總跟逗貓似的逗他幹啥?
懷建軍咽口啤酒發笑,道出他總逗春兒的理由,只因為,“春兒識逗。”
常藍翻眼睛,“幼稚。”
懷建軍問常藍,“春兒和小真說了嗎?這兩年會要孩子?”
常藍撇撇嘴,“光是我這麼想,估摸不行,他們玩性大,沒那麼快。可你說,這孩子當然是趁年輕趕緊要比較好,年紀大了,恢復起來慢,而且也不是說要就能要上。”
懷建軍嚼著脆黃瓜,“他倆的事兒能有譜嗎?哪是咱們光想就想得到的? 你啊,先別琢磨他倆了,顧著想想要緊。”順手又拿個杯子,“啤酒,你來點兒不?”
“晚上了,喝什麼啤酒?冰涼的。”常藍嘴上說是不要,手上卻把啤酒杯子往自己前面放放好。
懷建軍笑笑,“過節嘛,例外一次。”心裡長長嘆口氣,好像很多年前,偶爾某個夏夜,他興致好,大半夜的不睡,來點啤酒花生米,常藍總是給他拍跟黃瓜,陪他喝幾口。或是都想起這陳穀子爛芝麻的舊事,老頭老太暫時冷場,都不說話,在小廚房坐著,一起看著前邊大廚房燈火通明,照得全套不鏽鋼廚具鋥亮。
計真進來,是想問廚房收拾完沒,沒收拾完她來弄。她也希望常藍能讓春兒把想想放回床上去睡,這會兒春兒抱著不撒手呢,還一個勁兒給侄女“發功”,“寶貝兒,你不醜,二叔很愛你……”春兒說,不能讓想想記住那件事,就是她從產房出來,春兒嫌她醜來著。不過這些計真都還沒來得及跟公婆細數落,廚房裡靜悄悄,懷建軍和常藍一人一杯啤酒,相對無言,看上去實在是~~接著,計真聽懷建軍講,“老太婆,你說,咱兩復婚行不?”計真捂住嘴邊差點就冒出來的小聲驚呼,悄沒聲躲進牆根處的陰影裡,唉唉唉,算起來他們離婚也沒多長時間。
“我們離婚也沒多長時間。”和計真相比,當事人常藍的態度實在要淡定多了,要說全無意外倒也不是,不過,兩人相處了這麼些年,她還是瞭解他一點的,所以,面對前夫求婚,常藍還有閒心拎只鴨爪子慢慢啃,“我們離婚也沒多長時間,這就復婚,不淨給外人看熱鬧?”
懷建軍也很淡定,“切,能有多熱鬧?最多說咱們比較趕時髦唄?這結了離,離了結,結了再離的折騰勁兒,時下不是挺流行的嗎?”他還打個比方,“就跟青兒寫給春兒的那個婚禮致辭似的,怎麼個詞兒?呃~~對,他們樂意永遠在一起,吃飯,看電影,把院子裡的樹種了又死,死了再種~~這樣。”
常藍揚揚眉毛,似笑非笑,“你倒挺樂意趕時髦,養二奶的時尚潮流你能趕上,這離婚復婚的潮流你也能趕,還有啥你不想放過?”
這點小酒喝的挺好,懷建軍顯得比平時活潑且進取心十足,擱平日,常藍話說到這地步,沒準他就又嫌話不投機,鳴鑼收兵,今兒個不,還挺趕趟的,回常藍,“再婚吧,再婚這流行指定趕不上了。”找張溼紙巾擦手,辯解,“事實上我真不算很趕流行的人,有些流行你比我學的快。”
這話常藍聽著刺的慌,有點光火,“我趕哪個流行了?”
懷建軍掰著指頭數落,“服裝啊,化妝啊,首飾,什麼穿黑鞋不能配個白襪子,穿白襪子就不能穿黑鞋啦,還有~~”懷建軍手指點點自己的腦袋,“這裡,你接受新事物新思想現在比我快,我喜歡的那些老八股,早就不時興了。”
啊,是說這個,常藍倒同意,“這還不應該的?我打扮的土裡土氣,出去還不是丟你老懷的面子?”瞥眼前夫,把話題拉回來,“你要復婚,這麼說說就算了?沒別的?”
懷建軍挺茫然的,“不就這樣?你同意,我們就還一塊過唄,不同意保持現狀也成。”琢磨一二,“莫非你有啥其他打算?”他還惦著那梳馬尾的畫畫老師呢。
常藍惦著的跟他不一樣,“哎,懷建軍,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個解釋嗎?你外遇,包二奶,為啥呢?是我做錯了什麼嗎?你打算就這麼糊里糊塗裡讓我跟你離婚,再去復婚?”
懷建軍摸摸下巴,“小藍兒,是你說不要聽我解釋的,離婚也是你一定要離的。”
不提這一碼就算了,提起來常藍還是氣得眼冒金星,一拍桌子,“懷建軍你幾時這麼聽話來的?我讓你不解釋你就不解釋?我要離婚你就答應離婚?我讓你吞槍子兒你吞不吞啊?”
懷建軍居然很肯定地,“那會兒你給我把槍子兒讓我吞,我說不定真會試試的。”懷建軍不覺得自己在說虛話,事實上他那段時間心情巨差,只不過沒法對誰明言,如果常藍真給他一槍一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