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自己寓所已經早上五點了,一身酒氣窩在系青車後苦睡的春兒和浩子被系青搖醒帶回家。
酒醒後的人難免頭痛,口乾舌燥,再說春兒不是惦著要遠行去見計真嗎?倒再難睡著,坐冰箱邊上喝冰水,自省,“哥,浩子,你們說我這麼去見計真是不是顯得很廢柴?”
張浩和系青點頭同意,系青已經被這個同學會折騰的累斃,揉著後脖頸,淡淡道,“知道我不是唯一的廢柴,哥老懷大慰。行了,現在輪到我去睡覺。”
一個早上五點多爬上床睡覺的人當然不會馬上就醒,除非有人把他弄醒,不過這屋子裡的人也沒人願意打擾睡眠中的大哥,春兒睜著眼睛等秘書給他送機票來,浩子忍著頭痛欲裂,在跑步機上努力消耗體內殘餘酒精,警察是不好喝醉的,影響形象。他們都體貼地認為應該讓青兒好好休息一下,所以,得知計然要來,也堅持這種認知,讓哥睡吧……睡成道寂寞傳說。
計然破天荒在清晨六點簡訊給春兒,“今天早上有時間嗎?我有事和你聊聊。”
春兒把簡訊給張浩看,“研究一下,咱姐想幹嘛?”
張浩一時也無法參透,計然很少主動找他們聊什麼的,說,“你先問是她過來還是要你出去?”
春兒回簡訊,“我和浩子在一塊兒呢,現在就有時間,你想幾時見面?”
計然答覆,“我去看你吧,你們餓不餓?喝了一晚上酒,要不要吃點兒清淡的早餐?”
春兒和浩子大樂,“我們想喝粥,你來這邊給咱們整唄?”
“可以,沒問題。”計然又打聽,“你哥呢?”
春兒和浩子相視一笑,冒壞水,“他不在!”
沒一會兒功夫,計然帶著她醃製好的泡菜出現在春兒的寓所內,“你們這兒有米嗎?我忘了帶米來……”
有,廚房裝置挺全,不過除了米和幾包泡麵之外,其餘短缺的厲害。計然真的以為系青不在,她更不可能去臥室巡查,直奔廚房,幫春兒和張浩用電鍋煮粥,問春兒,“我……其實是想問你,昨天,你們同學會,坐你哥旁邊那個女生……”
春兒和浩子是真幫著大哥,哼哈二將,緊著解釋,“那女的啊,哎喲喂,以前追咱哥追賊緊,不過咱哥對她一點兒意思都沒有,連曖昧都沒有,咱哥就掛著你一人兒來著,特堅定。”
計然切泡菜的手停下,這兩位用不用這麼狗腿啊,“我不是問這個,我是想知道,她提過的,那個……你哥高中時候的大緋聞,就是強 奸……”在春兒和張浩面前說這兩個字還真尷尬,計然勉強說,“強 奸一位女同學的事情,還說轟動一時,我都不知道……”
這段往事在任何時間拿出來看,都顏色灰暗,不會令人愉悅,“你,計然,那是你。”春兒叼片包菜芯瞥眼計然,笑,笑容冷而正經,
張浩一聲長嘆,“說起來,計然,你一聲不響就消失,此後杳無音信,把哥害慘了。”
“我們那會兒特恨你……”從廚房到客廳,張浩和春兒你一言我一語,將計然離開懷系青後的那些,時而憤慨激昂,時而傷感哀嘆著數落一遍。
從系青被軟禁開始……
小行宮如何被沒收,他們如何被經濟制裁,系青如何跟爸媽抗爭,如何在要啥沒啥的時期內找他失蹤的女朋友,如何打碎學校教室一溜排玻璃,用磚頭將某個學弟拍的頭破血流,又如何瘋瘋癲癲把甜姐兒錯認成計然抱住,如何的成夜成夜哀嚎著從夢中驚醒,頭髮一把把掉,耳後如何出現一塊拇指大的斑禿,至今未能痊癒,後來不得不去看心理醫生……為了治療系青的失眠,他們如何在冬天滴水成冰的夜裡,兄弟三人繞著學校操場一圈圈奔跑,青春無悔,夜色悠長……就著悠長回憶和可口泡菜,春兒和浩子邊吃邊聊,幹掉半鍋白粥,賊不夠意思,連渣子沒給大哥留。
計然一點點淺啜杯清水,少言寡語。春兒和張浩都有種錯覺,那杯清水不是啜進了計然的胃裡,而是都汪到她的眼睛裡去。有點兒怕老同學真哭出來,雖有誠意但沒啥力度的安慰,“其實,不是你的錯,你有你的難處。”也就這麼泛泛一句,想起她父母的死因,即使再為當年系青的際遇不平,春兒和張浩也無法指責計然的不告而別,一時無話,三人悶頭坐著不吭聲。
突然乍響的門鈴打破一室安靜,計然嚇一跳。春兒以為是他的機票到了,嘀咕,秘書咋也不給他個電話?至門前貓眼兒張望,面上變色,又跑回沙發這兒跟張浩說,“喂,同學會還沒結束嗎?他們怎麼找這兒來了?”
浩子也不明白,“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