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出來的計然搶上前攔住系青,“都過去的事情了,你急什麼急?”回頭給春兒和張浩打眼色,“還不進去?”
張浩和春兒識時務要撤,系青不甘,“誰敢走?”
計然用力推他後退,勸阻,“好了吧你?”這麼推推搡搡的,就有路人腳步慢下,表示出想看熱鬧的意思。加上計然病剛好,稍這麼用用力,也有些氣喘吁吁的。系青那隻百鍊鋼的拳頭,在計然的軟弱前面,頃刻化了繞指柔,再顧不上兩弟弟,揮揮手讓他們撤。
見沒熱鬧看,路人散盡。系青自半擁住計然,聲線溫軟,“你跟出來做什麼?”
“你好好的至於為那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兒大動干戈嗎?”計然還有的是理兒了,“別的事兒也不見你這麼上心。”
現在系青想揍計然,“陳穀子爛芝麻?”他簡直恨鐵不成鋼,“在你眼裡,我們的過去就這個意義?你一點都不遺憾,沒在更早的時間找到我?”
計然掙脫系青箍在她腰上的兩條胳膊,持續彆扭,“其實春兒說的對,我不該從墳裡爬出來的。”
“計然!”系青抓狂,把她拽到路邊的樹下面,“你對再見到我的感覺只是這樣而已?”計然低著腦袋,又沒言語了,總這樣,一到關鍵處就卡。系青急得,腦門躥火,想起她還是不肯稱呼一句他的名字,忍不住把她按到樹上,捏著她尖尖的下巴,強迫她看他,“我是誰?小然?我是誰?”
計然不得不與系青對視,她雙眸裡的迷惘彎彎繞繞,曲曲折折,系青快在她的目光裡迷路了,所剩的念頭,是想狠狠吻她……吻醒她,有什麼比兩個相愛的人朝夕相守更重要的事情嗎?
餐廳門開啟,店老闆出來,“計然啊,有事兒嗎?”
系青放手,計然佯作無事,回老闆,“沒有。”
都回餐廳,重新點菜,計然介紹,“廚房在試一個新菜,芋泥和米粉搓成小丸子,用排骨湯煨熟,潑辣油,加多多的青蒜碎香菜末,挺好吃的,要不要試試?”
不知是不是覺悟到只要有計然相助,便不必怕青哥哥的拳頭來砸,系青的兩個弟弟精神矍鑠,仍有心情胡吃海喝,“來份兒來份兒,還有水煮牛肉,黃魚……”
而計然面對春兒和張浩,表現出來的輕鬆單純也令系青嫉妒不已,她半咬著嘴唇,笑得可愛而明媚,記單,還碎碎唸叨,“哎呀,春兒,你口味多少年了也沒變,還愛吃黃魚。”
悲摧的……
任系青走過天南地北,見過再廣的世面,也被眼前這幾個渾渾噩噩的傢伙,五馬長槍,折騰到萬劫不復,實在扯淡到極點。愛上她還不如愛上海,起碼省心點兒是不?
等上菜的空兒,兩個兄弟向系青求和,諂媚,將計然的事兒七七八八都抖落出來,“哥,計然說她來這兒上班是她妹介紹的,老闆的媽生病住院的時候,計真很照顧,這才認識……我們可以常常叫外賣,讓計然送我們樓上去。還有,我們來吃飯,都讓計然招呼我們,賄賂他們老闆,讓她當我們專屬的服務員兒……。”
系青現在都不要管這些,只問春兒,“你幾時跟計真約會?”
春兒看看腕錶,“再過六七個小時,哥,放心,一切很快搞定。”
星星堆滿天
站在計真宿舍門口,春兒敲門。
來應門的計真,穿著件款式簡潔,貼身設計的棗紅色一字領小禮服,襯得她雪膚花容,明豔照人。見立在門口捧著一大束花兒的春兒,計真抓下頭上的髮捲,“進來坐,再給我一分鐘。”
春兒進屋,把帶來的花兒放在桌上,打量著這間一室一廳小居室,乾淨,溫馨,舒適,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牆上一隻相框裡有計真幼時與爸媽和姐姐照的全家福,春兒好奇細看,發現計真小時候跟現在一樣漂亮。倒是計然,小時候比現在難看多了,根本就是個發育不完全的黃毛丫頭嘛。當然,如今的計然很漂亮,女大真是十八變哪。計媽媽樣貌清秀,氣質古典賢淑,計家爸爸……好眼熟……春兒瞅著相片發怔,這人哪裡見過似的。
“我們可以走了。”計真從臥室出來,長髮微卷,肩上飄飄逸逸搭著條薄薄的黑色絲質披肩。
春兒讚美,“漂亮。”
計真大樂,坦白非常,“我就這一件可以能穿出去撐撐場面的衣服,認識我的同事都知道,每逢婚禮喜慶,本姑娘肯定就這造型,千年不變,閃亮出場。”
計真似乎覺得這無所謂,春兒心裡倒不是味兒了,“等會兒帶你去逛街,想買啥就買,哥付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