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鍾大姐對這樣的真相只是嘆了口氣,這村這店當然好,也得要的起啊……
她真的結婚了,怎麼辦?
可我真的在那個雪天看見過她,怎麼辦?
她應該不是對我沒感覺?怎麼辦?
她可能真的對我沒感覺了,怎麼辦?
系青被這些念頭搞得心神恍惚,日日“嘔血”幾升,時間好似停滯不前,但又清清楚楚,日夜交替,星移斗轉。系青在每個天明前都在考慮他應該做什麼,卻又在每個太陽昇起的時候不知所措,並不知道自己到底可以做什麼。
管他的,把她搶回來。心底有個聲音這麼說。
可還有個聲音說,人家那是夫妻……儘管系青真不願意承認她有丈夫。
所以,所以,所以……其實他還是想要她……
可是,可是,可是……十年人事變遷……
或者可以折中,先弄清楚她過的好不好?他們感情深嗎?那個男的能讓她幸福嗎?看小然瘦的那樣子,還出來打工,肯定不幸福。好像也不是,幸福這事兒不是這麼判定的……
千百種念頭,每天如過山車樣從系青腦子裡呼嘯而過,直接導致他行為詭異,開會時候神遊水星,時有聽不到別人對他說的話,進辦公室的時候不知為何胳膊總是重重的撞到門把手。這都沒什麼,對公司裡的人來說,最恐怖的是跟兄弟翻了臉,直接叫另位懷經理,“懷系春……”
“青兒,你就原諒春兒吧,他又不是有意的,你也跟他生氣好幾天了。”常藍勸大兒子。
系青並不真清楚媽在說什麼,心不在焉,空泛答應,“我考慮。”
其實現在面對媽媽也是痛苦的,可系青不能跟媽媽抱怨,生氣,翻臉。說到底她也是可憐的女人,老爸跟一個空姐搞在一起,全世界都知道,只有媽媽被矇在鼓裡,系青無法想象真相敗露那一天媽媽會做什麼。他和春兒就算知道這些,也不能對爸爸怎樣,按理說,長輩們的私生活,小輩不應干涉參與,就好像春兒的私生活,爸爸也很小心,從不干預。老頭最多隻是不喜歡春兒的頭髮,為此總吹鬍子瞪眼,和春兒好像勢不兩立。
不得不每天喝濃濃的黑咖啡提神,系青有時甚至想搞點嗎啡來用用了。可喝多少杯黑咖仍精神不濟。
不由自主去找她,多少次,下班了只是想去吃個飯,卻踱步到花店附近,又忙忙折回,結果飯都忘了吃。又多少回,把車開到醫院那邊,瞅著醫院宿舍樓上的燈光在暮色裡一盞盞亮起,系青妒火中燒,天,他沒辦法想象計然給一個猥瑣男人燒飯,並和那人睡到一張床上去的畫面。對,除了他,其他男人都猥瑣猥瑣猥瑣……
然後他的胃好像一直被妒火燒的很痛,他覺得自己應該去看看醫生,可是又常常把這茬給忘掉,痛,自讓他痛!
這日,需要加班,系青把車從醫院附近開回公司,路過廣場,想吃胃藥,沒水了,停車找店去買水。
路邊有店,但系青瞅著被重新裝修改建過,面目全非的書城和影院,很想過去看看。這裡即使變化再大,也是她和他第一次約會的地方啊……
逛一圈,電影院沒進去,書城也沒進去,感覺人很多的廣場又空又冷,心情更是差,百無聊賴,去廣場邊上的露天冷飲屋買水。賣水的小姑娘樣貌清秀出塵,她穿白底淺紫色小碎花的襯衫,藍色牛仔七分褲,帆布鞋,繫著藍色格子圍裙,頭上綁著同色頭巾,在冷飲櫃前手腳麻利,忙的熱火朝天。
計然?!她怎麼又來這兒打工了?
柔和的嗓音,象掠過柳下花間的風,“嗨,先生要什麼?啊……”發現系青,計然愣住,眼睛裡寫滿驚慌失措。
是幹嘛?慌成這樣?當我洪水猛獸?系青一肚子火。他都快瘋了,她怎麼還可以過的這麼好?還能長得這麼美?
“礦泉水!”系青冷著臉,口氣兇,裝陌生,遞張十元給計然。
計然垂下睫毛,拿瓶冰水給系青。
系青不接,這女人懂不懂啊?胃痛的人能喝冰水嗎?平時挺細心的,現下咋一點都不明察秋毫?對自己老公肯定不這樣吧?冷哼,“我要不冰的。”
計然沉默,彎腰,從下面的箱子裡找不冰的。她一直避開系青的目光,且……可憐,楚楚動人,沒有懸念的,系青立馬自責,幹嘛跟她兇?想這些年,她父母雙亡,也是被他懷系青所累,恨他,不想愛他了,另嫁也情有可原,他自己不也差點就結婚了嗎?不能兇她……緊跟著,和風細雨的,“算了,還是給我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