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看不出,這紈絝子弟能想到過世的奶奶?總算未滅絕人性,難得,這回計真沒損春二少,跟他好好說話,“我是問你,你應該還是反對你哥和我姐在一起的吧?”
“嗯。”春兒模模糊糊嗯一嗓子,不答是與不是。
計真就當那個嗯等同“yes”。又問,“所以我們的合約還是有效的?”
春兒繼續,“嗯。”
“我明天要出差參加一個為期十來天的短訓班,我不在的時候,阻撓我姐和你哥的事兒,你 幹 吧。”
“啊?”春兒訝異,“我鼓搗?你的意思是……”
“接送我姐上下班,不許你哥和我姐發生聊天啊約會啊之類的接觸。我怕我姐意志不堅定,扛不住你哥死纏爛打。”
我們哥哥姐姐之間的關係可不止是聊天和約會,他們甚至可以在車上享受魚水之歡……春兒心裡龜毛,是女人都扛不住青大哥那慢火細煨的攻勢,計然算夠堅定了。心裡嘀咕歸嘀咕,表象絕對心非口是,“我哥那叫發癲,我當弟弟的實在不好直說。不過……”他笑眯眯,“不過朋友的託付我肯定辦妥當,我哥想出么蛾子,我也好有個藉口推脫不是?”
計真伸手,春兒會意,與之互擊一記,“一言為定。”
“你明天幾點飛機?”春兒問計真
計真嘆息,“闊少就是闊少,真不知民間疾苦,飛機?我一個小醫生,醫院能給我報銷機票嗎?賞我個硬臥算不錯了。”
春兒的腸子再度發熱,“要不二哥給你……”
“別介,我愛硬臥。”計真勸春兒,“闊少,是把你當朋友,本姑娘勸你一句,長貧難顧,不要隨便打破咱們階層和階層之間正常的生物鏈好嗎?君子之交淡如水,懂不懂?”
春兒嗤……笑出來,有點兒邪惡,“我和你?可不能定性為君子之交,淡個鳥啊。”同時也小竊喜,這丫頭現在肯把他當朋友了?前些日子到他辦公室來找他的時候,還說等把哥哥姐姐拆散了,大家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干呢。結論,人啊,是需要時間相處來培養感情的。
計真小頹,是,她和他之間,從相識到現在的過程,真算不得多君子。這麼一想,少不得又提起那筆舊賬。計真四下瞅瞅,午後時光,後園鳥鳴啁啾,人跡稀少,草木竟豔,她嚼著三文治,湊近春兒,“喂,你真打算一直不收貨,憋死我?”
春兒瞄一眼計真那張觸手可及的俏臉兒,不知為何,心口一暖,又那麼一痛。竟不知該yes還是no。
計真沒等春兒回答,卻把話題繞開了一點兒,“你……瞭解醫生這個行業嗎?”
對春兒來說,醫生這個行業他是不太瞭解,之前也沒興趣瞭解。可因為計真是醫生,所以他理應對這個職業大肆讚美,“醫生嘛,白衣天使,救死扶傷,高貴而有意義。”
“得得得,少拿好話甜惑我。”計真才不理春兒的小伎倆,給春兒解釋什麼叫醫生,“一般而言,正常人,是不允許拿刀子切人的,但我們穿上白制服,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合法切著玩兒。”
合法切著玩兒?春兒嚥到喉嚨口的玉米餅好像有些卡。
計真又說,“我們知道人身上有多少塊骨頭,每塊骨頭叫什麼名字。但大多數人分不清尺骨和□的位置,也分不清氣哽和窒息的區別。”
春兒喝口豆漿,同意,“是的。”
“所以如果我在你的玉米餅裡放了鎮定劑或者迷幻藥,你也不太懂得怎麼辨別是吧?”
“啊?”春兒嗆到了,咳嗽,邊咳邊死命掙出一句,“你啥意思?”
計真渾身散發著一種性感又危險的氣息,溫溫柔柔拍拍春兒的後背,話題跑了一圈之後又繞回來,那語氣也說不上是威脅還是撩拔, “二少,取貨這事兒呢,重點不在於你能不能憋死我,而在於我來決定你什麼時候取或不取。”
春兒捶著自己胸口,百感交集,忽然之間,覺得自己再沒活路好走。
和計真的下午茶,就在這麼奇奇怪怪的氛圍裡結束,臨走前,春兒還是問清楚了計真上路的時間,無論如何,他親自送她要放心些。回家,跟老哥談,“你發達了,起碼半個月時間,計然都歸你。”
翌日,兄弟兩個一起出門去找計家姐妹。系青先在附近,等著春兒把計真接走,急不可耐,上樓敲宿舍門。計然哪兒想到如今連最安全穩妥的宿舍也即將被懷系青攻陷,還以為妹妹又回來,“小真,你忘記帶……”抬眼見系青雙手插在口袋,明眸漆漆,正對她笑出一片陽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