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有我看得清?我當時看了這刀就想,這刀砍人沒什麼大礙,如果他們心狠手辣捅誰一刀,小命肯定玩完?”猴子滔滔不絕,說他是話嘮,絕對不是沒有道理的。
見說不通他,我轉而向女警說:“你別聽他的,我的記性特別好,小學學得《木蘭辭》我至今倒背如流。”
猴子不甘示弱,衝我喊:“你記性好?經常忘帶鑰匙還記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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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做完筆錄,女警察拿起本子讓我倆簽字,猴子下意識的簽下自己的英文名。想想不對,這是在中國的派出所,又用筆在上面塗啊改啊。
女警一看就皺起了眉頭,“這不好隨便改的。”
猴子說:“不是隨便改的,我是有依據的,我可以把我的身份證拿出來給你!”
女警瞪了她一臉,估計想說個“暈”字,但人民警察為人民服務,人家覺悟高,沒說出來。
做完筆錄,我和猴子坐在派出所裡等阿文和猴子姐姐來接我們。正好遇到晚報記者前來採訪走失兒童,記者也坐在那裡等著採訪兒童家長,猴子找人家搭話。
記者一聽我們在紫金山上遭遇搶劫,頓時來了興趣,開啟採訪本準備記點什麼。猴子又開始繪聲繪色的開始敘述,我們是如何遇到壞人,我是如何如何的膽小,他是多麼多麼的英勇……
“打斷一下”,記者說:“你講了半天,只被搶了100塊錢?”
猴子不樂意了:“怎麼?100塊不是錢啊?”接著又滔滔不絕的介紹那兩個人的長相、穿什麼衣服……
“壞人逮著了嗎?”
“這我哪知道啊,你去問警察啊!”猴子很無辜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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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文的車裡,猴子第三遍描述他的機智與英勇,他姐聽得直搖頭:“怎麼聽起來像港片啊?”
“有這麼離奇嗎?”阿文也深表懷疑。
正好我的手機響了,是冷楓打來的,“你在哪啊?怎麼一直沒給我回電話啊?”頓了頓,又說:“我擔心呢!”
“剛才下山的時候遇到兩個小毛賊,搶了我朋友100塊錢就跑了,我們去警察局做筆錄,所以耽擱了。”我解釋了沒有給他回電話的原因。
“哦?遇到這種事?需要我來看你嗎?”
“哦,不用了。我已經往家走了。”
由於手機聽筒的聲音調得很大,所以我和冷楓的對話全車人都聽得見。
我這邊剛掛了電話,猴子姐姐就忍不住發話了:“這就是你所謂的男朋友啊?你遭遇搶劫耶,又不是鞋跟斷了,他就這麼彬彬有禮的問候一下就算了?”
“就是,我就說他們不正常!”阿文在一旁添油加醋,惟恐天下不亂。
“甩了他!”猴子姐姐扇陰風點鬼火。
“你們這些女人就是煩,整天糾纏於情情愛愛。”見我三言兩語就將自己的光輝事蹟一帶而過,猴子十二萬分的不樂意,他將矛頭指向車上所有的女人。
“你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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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沒敢跟老爸老媽提剛才驚險搞笑的一幕。
洗了澡上床睡覺,猴子打來電話:“剛才你們讓我閉嘴,我其實想告訴你,你的那個boyfriend,真的不咋地。”
“怎麼了?”
“他不緊張你啊!”
“人家不說擔心了嗎,而且也要來看我。”
“我肯定比你瞭解男人,我覺得他有點虛頭八腦的,好象談戀愛是在作秀,靠不住!”
作秀?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我和冷楓之間不是很親密,好象隔了點什麼,曾經一直以為是各自年齡大了,沒什麼激情了。經猴子這麼一點撥,我才恍然大悟:我們倆真的有點作秀的意味,做給父母看,做給朋友看,做給同事看:我是在談戀愛,已不是單身。
“總之,我覺得他還不如田飛這小子呢。人家好是真好,壞也是真壞,至少不做作!作為朋友,我勸你謹慎一點,考慮清楚才是。”猴子告誡我的話,一直縈繞在耳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
撥了個電話給冷楓,“睡了嗎?”
“恩。”他的聲音很含糊。
“哦。”一時間,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睡不著嗎?”他似乎清醒了一些。
“是的。我想找你聊聊天。”
“聊什麼呢?”他問,“你最好喝杯牛奶,對睡眠有好處。”
這就是一段極不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