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信麼?可是,如果他真的想殺了雪隱,恐怕也是可以辦到的吧!
鳳帝戰場上的威風八面我是見過的,而此刻,豔麗倨傲的鳳目中水光四溢,面色意外地生動柔和,嘴角石投鏡湖般漾起淺淺的一笑,迎著被霞光淬染的車窗,我感到他俯身將我納入了懷中,他手心溫暖,輕撫我的背,“那件紅色蠶衣原就是給他的,既然他喜歡,我自然高興,只是,這麼些年,他可會接納我?”
我怔怔地聽著他在我的耳邊叨唸,直覺後背一股nuan流注入,眼皮卻越發沉了下去。
“……以前,玉兒徹夜難眠時,也是這般入睡的,只是少許真氣,卻又何方?”身邊的人的話語越來越輕,我知道,那是舒絡經脈的真氣在灌入體內,可是,習武之人不是最寶貝這個麼?
眼前的擁抱是前世熟悉的力道,眼前的男子,一手摟著自己,一手卻是濁酒一壺,掩面嘆息,我想,他也是一個歷盡滄桑的人。我見過子衿在月下獨酌,每每此刻,子衿的面目就顯得格凝重,我總是在一旁默默看著,從來不打擾。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自己的秘密,而我的呢?
眸中依舊閃著那一壺酒,其實,那原是一壺茶,一壺蘭花茶!酒香中,我聞到了花香……
給讀者的話:
明天的同步也會稍稍滯後~因為週末的關係~
正文 91。 手撚蘭花疏煙雨
斑駁的月影之下,似是一尊白玉雕像,黑色長髮披瀉在白色長袍上,夜風中搖曳如絲絹,映亮那一張清俊無雙的容顏,嘴角微微勾起,一絲淺淺的哀傷盈盈流動,仿如從寒潭擢取的星眸清波婉灩……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苦笑,一雙眼眸卻是如斯讓人沉淪……
“子衿!”我呼喚著從夢中醒來,才驚覺這是夜晚,水光雲影,搖盪綠波。
起身簡單披了一件長衫,我輕輕地走了出去,這夏日的夜晚自然算不上微涼,抬頭一輪明月,這可是舊時月色,今夕依舊照我?鼻尖縈繞不去的蘭花香,讓我有一種回家的錯覺。家麼,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過去,往日,子衿在身邊,他不喜歡我提,我便不問,只是,夜漫漫,孤身一人,不jin心中難免躊躇。
映窗夢,零亂碧,斷紅流處,暗題相憶。
尋尋覓覓,欄杆敲遍,問簾底纖纖,甚時重見?
眼前的一景一物,彷彿早已烙在自己的心田,順著廊道信步緩行,我覺得前方有一尺碧水,然後,真的就出現了;再往前走,亭臺樓閣無一不是心中的念想……
我止了步子,靜靜地又踱回到房間,推開窗欄,夜蘭醉人。習習的夜風,將我的思緒越吹越零亂,我何時熟悉著陌生的府邸?靜謐中,我聽到了漸行漸近的腳步聲,沒有起身掌燈,我依舊慵懶地依窗而坐,痴痴遙望,放任此刻心靈的空洞。
“蘭兒,你……沒有睡麼?”溫潤清澤的聲音,響起在窗欄外,禮貌的問詢,然後便是久久的站立,等待。
良久,我應了一聲,微微垂下眉目,伸手mo上了窗欞,似乎,這也是一個習慣的動作,只因這樣,身子可以探出去,讓鼻息更加觸撫這幽幽蘭香,只是每次探身,都會有人前來阻止——
“蘭兒!”
“嗯?”我心裡一驚,果然又和自己感覺的一樣,稍一回眸,便見一人長衫而立,淡淡的月華,稍稍爬上他的眉梢,微蹙的眉角將有致的眉骨襯出別樣的風情。
“鳳帝?”我稍稍收了自己的身子,畢竟已是夜半,而且衣衫不整,這般相見,實在於理不合。手從鏤空的窗欞中急急收回,卻不想竟然卡在裡面,一時抽不出來,我漲紅了臉,急急想收手,卻幾次未能如願。
“可是,又卡住了?”他淺笑吟爾,話語中,有著短淺的嘆息,卻是滿滿無措,“我不該這般嚇你,只是你這般俯身看蘭,手指扒著窗欞漏洞,自然容易卡在裡面。”他娓娓地說著,伸手將我的手指從窗欞中拔了出來,嫻熟的技巧讓我覺得,他經常這般幫人解圍,或者是曾經反覆地做著這同一件事情。
我收手,反覆揉搓自己的指節。
“還好,早就叫人磨平了窗欞各處,不然,手指定然又是一處破口。”
他的話語帶著微微的幽怨,似乎想生氣,可是又置不起氣來。我聽著,不jin噗嗤一笑,“以前住在這間屋子的女子,可是經常這般探身聞蘭?”
我自然知曉這裡曾經住著的是一位女子,雖然沒有主人的素筆丹青,可是,那一張九絃琴,梳妝檯前的那些錦盒,不一不說明了一切。
“是一位喜歡蘭花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