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無限放大在眼前。
這邊耀眼的紅光沖天而起,引起遼軍後方的注意。
蕭鎮寧眼神一沉,忽然御馬迴轉。
就在這時,一聲鶴唳清嘯直入九天,一抹紅光如颶風,地面上飛沙走石,塵土被真氣激盪,如被一劍劈開的海浪向兩邊撲去,中間的一片天清朗無比。
戰場上正在廝殺的兩軍忽然感受到一股炙熱,有那麼一剎。他們直以為是金烏墜落,那團光所過之處,有無數仙鶴嘶鳴,那種一貫優雅的仙物突然間充滿驚天的殺氣。
箭矢眨眼之間逼近那爆弩跟前,持弩計程車兵尚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便瞧見手中的弩觸及紅光之時便開始悄無聲息的碎裂。
好似萬年,實則只有一瞬。
轟!
一聲混沌中劈天巨響,百丈之外光團驟然爆開,有那麼半息的停頓,這股混著化境功力以及十幾把爆弩的力量彷彿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猛然向四周衝擊。
所有人都不會忘記這一幕。
被光線波及之處血肉紛飛。但是一眨眼間連一滴血都不剩。直接化作股股黑煙蒸騰。散發出難聞的焦臭味。
凌子嶽凝著內力的聲音咆哮,“撤退!”
然而他的聲音被淹沒在巨響之中,一時間,不管是遼軍還是宋軍。只能靠著本能沒有方向的逃命。
安久睜大眼睛看著眼前景象,眼睛映著光團,亮的驚人,渾身的血液幾乎燃燒起來!
這種殺傷力絲毫不遜於高等熱兵器!
楚定江噴出一口血,從樹上跌落。
安久愣了一下,腦子裡渾渾一片,那股被激發的毀滅心隨著楚定江的跌落漸漸被衝散,她腦海裡有一瞬的清明,便想也不想撲下去拽他。“楚定江!”
聲音裡竟有一絲驚懼。
楚定江蒼白的面容浮上一抹淺笑。
安久眼睜睜的看著他高大的身軀重重跌落在塵土裡,揚起漫天塵埃,彷彿聽見自己心底有什麼碎裂的聲音,一剎間,渾身像是墜入冰窖。那股被殺戮激起的躁動瞬間被逼退,腦海裡清明無比,心中亦是很久不曾出現的慌亂之感。
“楚定江!”安久在落下,急忙過來扶起他,伸手搭在他的頸脈上,探到還有搏動才稍稍鬆了口氣。
楚定江看著她一臉受驚的樣子,偏頭吐出一口血,聲音嘶啞道,“死不了。”
“嗯。”安久蹲下,拽著他手臂,“我馱你離開。”
楚定江默默伏上她小小的背部,眼中有些發燙。
曾幾何時,他在被所有人質疑的時候就幻想過有一個人於危難之中攜手並肩,哪怕幫不上什麼忙,至少不會感覺到孤獨,而現在他總算夢想成真了。眼前的人嬌小的身軀能扛起東西不比他少。
安久個頭不算大,身體看起來也不壯碩,但是爆發力和耐久力都很驚人,揹著楚定江這樣一個大個子,直奔進大營中也不見絲毫氣喘。
“楚定江,你怎麼樣?”安久把楚定江放在凌子嶽的榻上,見他就要睡過去,著急的用手使勁拍打他的臉,“要不要找醫者?”
“安小九,你數清楚今天摑了我幾巴掌。”楚定江咬牙切齒的道。
安久心道,還能記恨人,說明情況還不算糟糕。
楚定江欣賞完她難得露出的驚慌,才安慰道,“我沒事,只是真氣被抽的太猛太急,眼下有些虛,需要靜靜調整,莫擾我。”
“好,那我給你守著。”安久拿起伏龍弓站到門口去。
楚定江瞧著她渾身沾滿塵土卻抱著伏龍弓一臉慎重的模樣,目光越發柔和。
楚定江骨子裡並不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他很會偽裝自己,可以時而豪爽磊落,時而體貼入微,時而冷漠寡言……他是個謀士,對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嘴臉,實際一顆心既冷又狠。他一直鬧不清楚安久在他心裡算什麼,剛開始,她只是他打算圈養解悶、排遣孤獨的寵物,而感情似乎漸漸有些失控。就在剛才,他仰面清楚看見安久義無反顧的撲下來,心底最深處的柔軟被觸動。
於他來說,無所謂是從樹上墜落還是從懸崖墜落,重要的是,有人義無反顧的陪伴。
楚定江閉上眼睛調息。
約莫半個時辰,大軍回營。
爆弩炸裂,導致遼宋兩軍死傷幾千人。
距離那處最近的幾乎全是遼軍,因為連屍體都找不到,只能粗略估計,大約死亡五六百人,還有數千遼、宋兵卒遭到波及,有不同程度的傷。蕭鎮寧以為大宋所用之物是類似爆弩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