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是永曆號的輪機長板元八郎太。
“子華兄,你怎麼下來了?”
就在朱國輝將目光從那個疑似板元八郎太的屍體上挪開的時候,正在組織搶修的管損隊長林通忠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還喊著他的字號。
朱國輝望過去,接著昏暗的光線看見了已經變成“黑人”的林通忠。那張本來在海軍裡面算得上潔白的面孔現在全黑了,不知道是沾了煤灰還是被硝煙燻黑的。
“轟轟……”
還沒等朱國輝開口說話,永曆號就彷彿被什麼東西猛地撞了一下,劇烈抖動起來,朱國輝一個沒站穩就摔倒在地上——很顯然。又有一枚英國炮彈擊中永曆號了!這艘曾經讓新日本海軍感到驕傲的鐵甲艦。在面對14000噸級的印度女皇號時。感受到了毀滅的危機!
“船上的電話打不通了,可能是電話線斷了,所以艦長讓我親自下來看看。通忠,怎麼樣,能修好嗎?”朱國輝在一個輪機兵的攙扶下爬了起來,他沒有喊林通忠的字號,這個時代的大中華體系內也不是人人都會有字號,一般只有貴族或是出身者才有字號。
林通忠的父親不過是湖北黃岡的農民。因為家境貧困不得不出外闖蕩,聽說新日本發現金礦才抱著博一下的心思借了高利貸去闖蕩的。結果竟然在新日本發了財,才把林通忠和他母親接去新日本安家的。
“修好?”林通忠嘴角苦笑,望著已經稀巴爛的蒸汽機,搖了搖頭,“永曆號已經完了,一臺蒸汽機沒有了,水線下面捱了一下……不,應該是兩下!”
這個時候朱國輝和林通忠都已經感覺到鐵甲艦正在傾斜!
“管損,右舷中部水線中彈一發!打穿了3號煤艙。大量海水湧入!”已經有人高聲呼喚了起來。
“隔水艙門關上了嗎?”
“關不上啊!門被打壞了!”
“見鬼!我這就過去!”林通忠搖搖頭,哭喪著臉就往外走。到了艙門口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朱國輝。
“子華兄,我建議棄艦!”林通忠咬著牙說出了“棄艦”的建議,這是他作為管損隊長的權力和責任——在軍艦無可挽救的情況下。
“真的有那麼嚴重?”朱國輝一瘸一拐跟在林通忠後面連聲追問,“不就是一發實心彈嘛,怎麼就要棄艦了?”
“子華兄,薩克森級的構造我再清楚不過了,如果是水線上方中彈,別說一枚,一百枚實心彈也砸不沉的。但是水線被打穿就不一樣了,406mm的炮彈啊!一個口子怎麼都有半米,現在防水艙門又關不上,搞不好要放棄兩個隔艙,左舷還要注水,蒸汽機還毀了一臺,動力最多隻剩下一半……”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到了3號煤倉外面的走道上,就這麼點功夫,海水已經漫到膝蓋了。幾個一籌莫展的管損隊員正站在煤倉外面,看到林通忠過來就七嘴八舌的告訴他,煤倉的防水艙門並沒有被擊中,但是卻被不知道什麼卡住了——這是中彈後常有的事情,倒黴而已(可能是朱濟世起得名字實在不吉利,所以才倒黴的)。
“只能關閉外面的艙門了,子華兄,看到了吧,都快水漫金山了!這船要完了!”
……
“現在誰離我們最近?”
永曆號的司令塔內,于歸北瞪著赤紅的眼睛,牙關咬得死死地發問。
轟隆隆……
這是印度女皇號的6門16英寸炮在回答。現在離永曆號最近的,不用問,當然是正在開炮猛轟永曆號的印度女皇號了!
以永曆號為旗艦的第一戰列艦分隊在一刻鐘前就被三艘印度女皇級給衝散了。後者可是14000噸的大船,艦艏部還有撞角,全速衝撞的時候航速甚至可以突破16節——就是28。8公里小時,如果薩克森級鐵甲艦被一個一萬幾千噸的大傢伙用這個看起來不是很快速度撞一下,結果不是翻船就是沉沒。幸好槺疚溲鐧牟俳⑺�講淮恚�戀黴豢觳琶闈勘芰斯�ァ5�撬乃胰�松�蹲槌傻淖荻右丫�揮邪旆ㄎ�至耍�荒芨髯暈�健�
“弘光號最近!”朱國輝舉著望遠鏡四下觀察了一番,發現弘光號就在大約3000米開外,正用它的155mm速射炮在給印度女皇號撓癢癢。
“發訊號,讓它靠近一些。”於北歸頓了下,露出痛苦的表情,“現在棄艦!槺揪��旅�畎桑∪�迤�ⅲ �
五分鐘後,淒厲的棄艦警報聲就在永曆號鐵甲艦的各處鳴響了,這意味著此次南海大海中第一艘沉沒的戰艦很快就要誕生了!
這裡需要說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