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心裡面腹誹了一下老豆。面子上卻恭恭敬敬地答道,“兒臣認為,今天到皇城廣場來的兩派,都不是善類!”
是啊,善類能到皇城廣場來打架?這是什麼地方啊!
朱濟世摸了摸鬍子,滿意地點點頭,心說自己這兒子雖然年紀小,見識倒還是有的。
“肥仔。如果你現在是皇上,你會怎麼處理今天的事情?”
“兒臣不會讓他們聚集到南京城裡來的。”朱國傑回答道。“而且兒臣也不會急於推行義務教育和議會選舉。此二者,似乎並非我大明的急務。”
這是他的心裡話,由於朱濟世並沒有讓兒子接受什麼帝王教育,而是讓他在皇城公學唸書,所以他對外面的情況並不是一點不知道,這些日子已經從同學們那裡瞭解到這次“江南士禍”的原委了。而且,他也沒有幾個老奸巨猾的上書房師傅在教他怎麼騙老爹,所以就實話實說了。
聽到這話,站在太子另一邊的皇后羅香梅的臉色頓時就鐵青起來了。異常緊張地看著朱皇帝的面孔。
“哦,”朱濟世臉上的笑容未變。只是笑道,“你說說看,大明的當務之急又是什麼?”
“這個……兒臣覺得修鐵路、固西域、興科學此三事最為緊要,實乃急務。”
朱濟世點點頭,笑道“皇兒,你只有12歲,等你真的接了朕的班,就知道朕現在為什麼要這麼做了。”
皇帝微微感慨了一下,“朕如此行事,其實也是為天下士子著想,也是為孔孟之道著想。有些規矩,是歷朝歷代做壞掉的,並非是聖人的本意,而是後者為自身利益著想所制定的陋規。朕是大明覆興之君,復了漢家江山,又拓地開疆不下萬里,唐宗漢高,亦不能與朕比擬,千古陋規,又如何能擋得住朕?朕如果現在不改掉天下士人身上的壞毛病,等你接了這個位子,這些壞毛病就是誰都動不了的祖宗家法了!這對你,對天下士子都不是好事情,因為如今的世界已經大變,容不得我們不變了!
比方今天這事情,青年黨人可以在那麼短的時間裡籌款上千萬,聚眾二十萬,這說明什麼?說明了士紳已經不是唯一可以支撐國家的力量了!這個被歐人稱為資產階級的新興力量已經站起來了,成了大明國內舉足輕重的力量,我們現在必須將這股力量變成支撐大明朝廷的柱石,而不是一直壓制這個階級,這是辦不到的!”
這一番話,朱濟世是當眾所說,一干眾臣都聽在耳朵裡面。就在這個時候,皇城廣場上又響起了一聲發喊“青年黨人,前進!”山呼海嘯般的吶喊聲隨後響起,濟世青年黨的群眾也湧入了廣場。而剛才還是一身浩然正氣計程車人們,這時卻紛紛停下腳步,一個個既憤怒又恐懼的看著黑壓壓的青年黨群眾。
“許先生,怎麼辦?”東林黨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許庚身,剛才的挺身而出,已經讓他成為了東林君子們的主心骨,看來未來大明政壇的又一個領袖人物就要這樣誕生在南京街頭了。
“不要怕!咱們是士子,他們不敢對咱們動手的,咱們繼續前進!什麼也阻擋不了我東林士子為生民請命!”
許庚身的一番慷慨之詞頓時激起了東林君子們的鬥爭,應和的聲音紛紛響起,君子們揮舞著旗幟標語,再次大步向前。
“不要怕,我們讀書人心中自有正氣,什麼都不怕!”於成章這個時候已經走到了隊伍的前列他本來不是在這個位置上的,也不知道怎麼就上來了?現在幾乎和對面的勞動群眾眼對眼了!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翁同書滿臉都是激動的表情,用足渾身力氣喊著口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力氣都用在嘴上,這腳下就沒了勁兒,原本走在隊伍前列的他,現在已經落在了後面。他喊著口號,還不時的四下張望,居然瞧見李鴻藻和孫家鼐就在不遠之處。
“果然是不立於危牆之下的君子啊!”翁同書在心中感慨著。
而站在洪武門城樓上的大明文官們,這個時候卻都臉色很不好看。因為他們站得高看得清,自然已經發現君子們的隊伍已經變得鬆散稀疏了,走在前面的人不多,拖拖拉拉在後面喊口號的人卻是不少!而反觀另一頭的勞動人民,卻還維持著隊形,好似潮水一樣的進入廣場。不過他們也沒有直接衝上去揍對面的讀書人,而是呼啦啦湧向了洪武門前的請願鐘樓,用人海將鐘樓包圍起來了。
“還好……”大部分的東林君子們都鬆了口氣,看來這些下等人還是怕讀書人的!
“不好!”許庚身卻是心下一沉。今天東林君子到皇城廣場是來敲鐘請願的,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