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孩子放到車座上給她換尿布。
肖月波再次忍不住把視線放在了靳文禮身上,她剛才就覺得靳文禮變得成熟了,比以前更能讓人依靠了,現在看著他熟練地哄著孩子換著尿布,這個場面是她萬萬想不到的,而那輛嶄新的摩托車也證明了靳文禮現在混得是相當不錯,這樣能賺錢有擔當又能顧家的男人卻是與自己失之交臂,這如何能讓人甘心?本來生了兒子的優越感一下子也全沒了。
“你怎麼不照顧孩子?”肖月波不客氣地質問葉水清。
葉水清也不生氣,只是笑著說:“孩子一直是他帶的,習慣讓他抱了,我想抱他還不放心,怕我摔著孩子呢。”
靳文禮給女兒換好了尿布回過頭叫葉水清:“媳婦兒,反正都是前後衚衕住著,有空兒再聊吧,閨女餓了。”
於是葉水清笑著和兩個人道了別,幫著靳文禮推摩托車,走著回了自己媽家。
“你也學學吧,靳文禮是什麼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看看人家怎麼幫媳婦兒的,成天就知道忙那些沒用的。”肖月波也沒心情溜達了,等葉水清和靳文禮進了葉家大門,才堵著氣往回走。
崔必成苦笑,自己都已經不在意了,為什麼肖月波還是這麼看不開。
靳文禮一家三口的到來,把鍾春蘭兩口子高興壞了,抱著外孫女兒親了又親,大嫂姚紅也把自己的兒子抱了出來,一家人樂樂呵呵地逗著孩子說笑,說來也怪,鬧鬧被姥姥抱著也是一樣不哭不鬧,換成別人依然不行,這下鍾春蘭更是稀罕了,根本就捨不得撒手。
靳文禮也是樂得差點跳起來,總算有個人能替換自己了,來丈母孃家算是來對了,這下他還真是要住下來不可了呢!
張月英在旁邊看著兩個可愛的孩子,也裡發酸,她也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啊,怎麼就還沒懷上呢,呆坐一會兒更覺得沒趣兒,便默默地回到自己屋裡躺著去了。
“孩子起名字沒有?”葉水清明知故問。
“起了,爸給起的叫葉銘。”
“好聽,我給大侄子帶了玩具呢。”葉水清讓靳文禮從兜子裡拿出好些個塑膠玩具,姚紅和葉勝強連聲道謝笑著收下了。
晚上,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把靳文禮下午買的菜都擺上了桌,喝著酒吃著菜談天說地聊個不停,只是葉勝志兩口子話不多,飯後幫著收拾了碗筷就回去了。
躺在炕上,靳文禮不時偷樂出聲,葉水清推他:“不睡覺樂什麼呢?”
“我能不樂嗎,我丈母孃能帶鬧鬧,我省多少心哪!”
聞著靳文禮一身的酒氣,葉水清讓他離自己遠點兒。
“我不,好不容易能摟著媳婦兒安穩睡覺了,我才不遠點兒呢!以後我一定努力掙錢,給你們娘倆花,不讓任何人欺負我閨女!”靳文禮耍著賴不鬆手,說著說著就打起了呼嚕。
葉水清看著一臉放鬆地靳文禮,知道他這些日子確實累壞了,摸了摸他的臉靠進他懷裡美美地閉上了眼睛。
只是再醒過來的時候,卻覺得渾身痠痛無力,同時聽到有人在自己耳邊說話:“水清,水清,你醒了嗎?”
費力地睜開眼,葉水清對了半天焦距才看清面前的人,竟然是大哥和大嫂,只不過是面色蒼老憔悴的大哥大嫂。
“你真是個傻子,怎麼就那麼狠心從樓上往下跳啊!還好揀回來一條命,不然大哥怎麼對得起死去的爸媽!”
葉水清茫然地看著在自己面前哭得泣不成聲的大哥,還有同樣默默流淚的大嫂,心裡充滿了恐慌和不安!
“水清,你能醒過來多虧人家肖月波和靳文禮啊,你掉下去的時候被三樓的塑膠布擋了一下,不過命雖是保住了人卻一直昏迷不醒,後來肖月波來醫院看了你,她愛人靳文禮聽到這個訊息也過來了,非要好心地承擔你看病的醫療費,咱們一定要好好謝謝人家!”
葉水清不再去聽大哥說話,而是環視著自己所在的房間,正是大哥大嫂回遷後的房子,垂下眼看到的卻是自己乾枯瘦弱的手臂。
這不可能!自己已經重生了,已經改變命運了,怎麼可能還會回到前世!疼愛的靳文禮呢?自己可愛的孩子呢?難道所有美好的一切不過是自己昏迷的時候做的一場夢!全都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葉水清害怕得無以復加,在經歷了那麼多痛苦與快樂之後,叫她如何能承受眼前的這一切,就算是一場夢可自己已經付出了全部的感情啊!
葉水清想放聲大哭,卻是虛弱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葉勝強和姚紅見狀趕緊過來問她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