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沉著臉低聲說道:“你齊叔叔送的,肯定便宜不了,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出去別說那麼貴,就說是假的……”
許家揚一聽到這裡,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那算了,我等下我把那塊表給你,你還給齊叔叔吧,我同學說最好不要收這麼貴重的禮物……”
許敬山抬眼看著他:“你什麼同學?”
許家揚低了頭:“就是一起打球的男生,今天我們一起出去爬的山,他比較喜歡這些東西,我今天一戴,他就認了出來……”
許敬山半天沒吭聲,許久才捏了筷子輕聲說道:“你不用管那些了,先留著吧,只是儘量出去少戴……”
“爸,我看還是還回去吧!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許敬山的臉越發的沉了下來,筷子一摔:“你懂什麼!這些年咱們家收了齊永詳多少東西!你一樣一樣還什麼時候還完,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不用你多管閒事!”
許敬山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壓力很大,脾氣也越發的暴躁起來,動不動就發火。
許媽媽的臉早就嚇得白了,忙拉著許家揚連聲說道:“好孩子,聽你爸爸的,你別管這些事……”
許家揚臉都氣青了,站在桌邊瞪著許敬山:“爸!你這是幹什麼!我是為你好啊!”
“不用你為我好!我還是你爸,我說什麼你就照著做!不要問那麼多為什麼!”
許敬山說完猛地站起身子來,一臉踹了椅子就往外走。
許媽媽忙鬆了許家揚,衝過去一把拉住許敬山的胳膊:“老許!都吃飯了你要去哪裡!”
“鬆手!”許敬山伸手用力將許媽媽往旁邊一推,許媽媽腳下一踉蹌,猛地撞到了桌角上。
“媽!”許家揚嚇得忙彎了腰去扶她,“媽,媽,你沒事吧?你怎麼樣了?有沒有摔到什麼地方?”
許媽媽剛剛那一下撞到了腰上,許敬山的力氣頗大,又正是盛怒之時,這一下頓時就撞得許媽媽顯些上不來氣。
她咬著牙,心裡又驚又怕,身上又疼,可是又不敢對許家揚表現出來,於是用力擺著手:“沒事……沒事……”
許家揚一看她的樣子也不是沒事的樣子,扭頭看著許敬山氣得直哆嗦:“爸!你幹什麼推我媽!”
許敬山本是無意去推了她那一下,結果沒想到自己會用了這麼大的勁,臉上到是頗有些後悔,他白著臉看著許家揚,二話不說扭頭就往外走。
許家揚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他伸手將許媽媽一把抱了起來,顫著聲音說道:“我送你去醫院……”
許媽媽額角流著汗,輕輕搖了搖頭,喘息著說道:“不用去醫院,我床頭櫃裡有膏藥,等下貼一頁膏藥就好了,你爸沒使勁……”
事到如今,她還在難護他,許家揚咬了咬牙:“他沒使勁你會疼成這樣?”
許媽媽伸手揪著他的衣服:“家揚啊,你聽媽媽的話,別去跟你爸爸計較,他最近工作上壓力大,心情不好……”
“他心情不好也不能這樣!媽!爸爸這都多少次了!”
許敬山是典型的鳳凰男,當年遇到了下鄉當知青的範秀梅,用了無數的心思才把她留在了家鄉,後來接到返鄉通知,範秀梅的父親也就是許家揚的姥爺拼盡了關係,把已經成家的兩人接回了城來裡,結果到了城裡沒多久,許家揚的姥爺就按排人把許敬山調到了春江鎮的小學裡,許敬山從小學老師開始做,一路做到了教委主任。
範老爺子活著的時候他還好些,範老爺子一去世,許敬山才算翻了身,逢人就說當年岳丈待自己不好,三說兩說,這事到成了真的,畢竟離著港城遠,又是個鎮上,熟了之後大家都以為他如今的地位都是自己拼來的。
所以到襯得範秀梅頗配不上他。
只是這些事情範秀梅卻從來不知道。
許敬山這十年來春風得意,對範秀梅也越發不如從前,從剛結婚時的百依百順,到前些年的相敬如賓,再到現在的不耐煩,範秀梅也是慢慢的被他給磨的沒了什麼脾氣。
許敬山年輕時就風度翩翩,上了中年,人越來透出一股成熟男人的味道來,而她卻因為連續多年的主婦生涯而徹底的變成了黃臉婆,這種時候,她自己也想通了,只要他還顧慮這個家,那她怎麼樣也無所謂。
她把心思都放在了許家揚身上,寵他慣他,就盼望他長大了,能有出息。
因為有了希望,所以對許敬山的這些冷暴力也能忍受。
可是許家揚卻已經忍受不了,今天晚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