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寒告訴我你是個老頑固。”
景牧師無所謂地冷眼看著雷漠。
“你們不過剛剛認識;我不相信你有這個能力;只需要透過景寒留在你腦海裡那些資訊;就能夠感應到她母親;這絕無可能。”
“那就當做一場考試;你在奇蓮做導師的時候;也要給學生考試的不是麼?“
“我又不是預言系的導師。”
“不管是什麼系;對我而言;你就是奇蓮的老師;我不介意在你面前得到一個零蛋;何況;結果還不一定。”
“很好;既然你執意要在我面前出醜;那我也不介意浪費這點時間;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你的機會只有一次。”
“這個問題我剛才已經回答你了;一次;就夠。”
“很好;那你還等什麼呢?”
他故意不耐煩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這時候;雷漠已經靜下心來;摒除雜念;目不轉睛地看著桌面上的紙牌。
過了大約一分鐘;他利落地切了一張牌;放在桌布中央——
一張高塔牌。
雷漠做了一次深呼吸;全神貫注地看著眼前的牌面。
景牧師的臉色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他明顯感覺到一股穩定的極具滲透力的場能開始在他們兩人之間迴圈運轉。。。。。。
雷漠用左手蓋住紙牌;沉著地閉上雙眼——
紅色。
發光的;刺眼的紅色。。。。。。
木柴噼啪的爆裂聲隱約響起。。。。。。
“快走——”
遠處;傳來一個女人模糊不清的呼喊。
意識流迷網般在雷漠的腦海深處散開;景寒的臉不知不覺顯現出來。。。。。。那不是她現在的樣子。。。。。三歲?還是五歲?無法確定。。。。。。一個齊耳短髮的女孩兒;臉又小又圓;牙牙兒語地對他笑著。。。。。。刺眼的紅色又擾動起來;躲在女孩兒天真無邪的背後;木柴斷裂的聲音越來越清楚;彷如屋樑即將坍塌的前奏。
是火光
意念確定的一瞬間;大火真的從女孩兒身後瀰漫開去;女孩兒開始哭;從嚶嚶的抽泣變成了襁褓中嬰兒聲嘶力竭的啼哭。
景寒變成了一個襁褓中的女嬰;就在那一刻;火光中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背影。
“敏修——”
景牧師的聲音從雷漠身後傳來——
女人驀然回首;那雙眼睛;那雙和景寒一模一樣的眼睛。
“帶著孩子;快走不要管我”
畫面迅速縮小;雷漠眼前出現了一座焚燒中的小木屋;屋內;熊熊火舌正瘋狂地吞食著屋脊;女人身披一件紫色長袍;獨自站在客廳的中央;手握畫筆;目光炯炯有神;她身後不遠處;靠近壁爐的地方;嬰兒床裡空空如也。
雷漠緊跟著轉過身去——
景牧師驚慌失措地從牆角匍匐過來;一把抱起躺在搖椅邊上的女嬰;掉頭衝向門口;一條巨獸般的火舌立刻將房門反鎖;景牧師大叫一聲倒在了門口的地毯上。
女人驚恐地回頭看了一眼;本能地後退一步;舉起了畫筆。
雷漠順著女人的視線往上看;屋頂上盤旋著一團巨大的火焰;火炎被一個比它更大的符咒給鎮住了;正企圖要竭盡全力摧毀它的束縛;符咒眼看著就要被粉碎;火獸因為能量逐步恢復而顯現出了原形——
一張輪廓漸清的男性面孔。
女人眼中的怒火與烈焰融為了一體;她冷峻而又決絕地看著那張很快就要突破封鎖的面孔;毅然轉身——
畫筆飛快地舞動起來;火光中;一個雷漠從未見過的三角形符文凌空出世;伴隨女人呢喃的咒語;筆直飛向木屋的門口——
“快走啊——”
反鎖的木門連同地上的景牧師一起;嘭地一聲;被符文彈出了屋外。
“敏修——”
景牧師緊緊地抱著懷中的孩子。
淚水無聲地從女人的眼角滑落;火炎發出一陣狂怒的嘶吼;瞬間將她吞噬。
雷漠在通體冷汗中驚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的背部異常燥熱。
景牧師在他身上聞到了一股木炭被燒焦的氣味。
“你;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雷漠的樣子讓他有種時空錯位的感覺;難道;他真的回去了當年的現場?
景牧師不敢相信;無論如何;都不相信。
雷漠迅速收起桌上的紙牌;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