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說不會介意他接觸紅顏,到頭來,還是會不舒服。雖然陳僅也不止一次想要確認兩個男人之間到底可以走到什麼程度,或是彼此干涉到什麼尺度才不會過激,更想知道自己在對方心裡的份量,但是他不能問,不能說,因為……他們身處豪門,因為他是豪門焰。
也不知站了多久,當他轉身時,卻猛地收住了腳步。那個人就站在他身後,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站在那兒的,自己一貫敏感的反射神經今天居然退化到這種地步。
「怎麼出來了?」陳僅定了下神,裝作若無其事地痞痞一笑,「至少要跳完三首吧。」
費因斯不吃他這套,自顧自說:「我之前說,有件事想跟你說。」
來了!這麼快就來了?!
「我知道,分手是吧?」陳僅自己接上去,眉宇間透著桀驁的抗拒溝通的訊號,「不用這麼麻煩,其實讓人帶句話就行了,不必親自來解釋。我知道,總有那麼一天的,我無所謂。」
「無所謂?」明知道陳僅可能講的是氣話反話,但費因斯還是皺了皺眉,他上前幾步,走到他面前,「我跟別人約會或是訂婚,你都無所謂?你可真大度啊陳僅。」
陳僅整個人震了下,然後本能地抬起手扯住了費因斯禮服前襟,還揚起了拳頭,但面對費因斯那雙深邃得彷彿可以即時貫穿他靈魂的眼睛,他又洩氣了。
緩緩放下了手,有點無措地退後半步,然後轉身說了句:「Sorry,我有點失控了。」
「有些事,不需要盡在掌控。既然它要來,就讓它來吧。」費因斯伸出強壯右臂,一把將他攬住,然後貼在他耳後輕聲說,「陳僅,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看你為我失控,有時候,我不過是想知道,你到底在不在乎我。」
「你他媽到底想說什麼!」陳僅破功了,懊惱地低吼了一句,卻沒有睜開他的懷抱。
就在下一秒鐘,陳僅只覺指尖一顫,一枚有些硌手的硬物被悄悄塞進他掌心,他愣了一下,低下頭,攤開手心,看到拿東西,圓環狀,白金材質,簡潔精緻的男款,並沒有想象中的冰涼,因為被那人的體溫包裹過。
「這是什麼意思?」陳僅覺得自己的神經都要被扯斷了。
「我們其實也可以結婚的,現在很多州都認可。」
「這不是重點好不好!」陳僅轉身一把推開他,從哪個震驚到能緩過勁,他用了大概五秒鐘,他此刻是用一種近乎苦惱的眼神瞪著他,就好像當對方是個任性的孩子,「你腦子進水啦?結婚?你跟我?」
「你不會喜歡我跟別人結婚的,我現在也可以明確告訴你,我將來也不會答應你跟別人結婚。所以,為什麼我們不直接面對這個問題?」這個男人的眼睛太真摯了,真摯得讓陳僅覺得害怕,對方在這個時候使出殺手鐧,是想要一招斃命啊。
這招也太損了,結什麼婚吶,這不有毛病嘛,自己找罪受啊老大!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陳僅作垂死掙扎:「你的結論會不會太兒戲了?你是不是把問題搞太複雜了!」
「是你想太複雜了,我已經對我們現在的關係做好定位了,我也做出了抉擇!陳僅,你為什麼不敢承認我?」
「承認你?我的承諾有那麼重要嗎?那一紙承諾會毀了你的!你明不明白?!」他不是故意讓對方難堪的,他也不是故意想咆哮的,但是,他真的沒辦法對這種事作出正確的反應。
費因斯知道自己單憑一腔熱情是說服不了對感情迴避習慣了的陳僅:「難道比起跟我分手,你覺得跟我結婚更難接受嗎?」
「這……根本不是一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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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僅忍不住腹誹:沒想到老外口才這麼好……吶吶,還擺出一副受傷的表情來,剛才明明神勇到爆表的人是你不是我啊!我這輩子都沒想過會被男人求婚,可你做到了!而且我也沒怎麼樣你啊,你就一副我吃定你的樣子,我不就是說我還要考慮下嘛!女人被求婚之前也有個緩衝期呢,你好歹循序漸進一步一腳印啊,你這麼逼婚,我很難做的!我陳僅正值風華正茂青春韶年,還沒打算這麼早跳進戀愛墳墓哪。
「我到底有什麼好,你要跟我進教堂這麼隆重?跟我結婚,怎麼看都是你比較吃虧吧?我可不是那種會寫婚前協議的人。你也知道,我貪錢,又好色,還潔癖,還……喜歡刺激的工作,成天七癆八傷回來,女人還說我沒心沒肺不識好歹,你怎麼就這麼沒眼光要帶著我去見神父呢?」從來沒聽他這麼客觀謙虛地總結過自己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