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後半句立即打住,懶洋洋地戴上墨鏡,躺會到椅子上。「當我沒說。」
自此次事隔數月後又在馬德里見面以來,陳僅就覺得費因斯跟有些不大一樣了,偶爾表現得有點反人格,還時不時擺出篤定的架勢來替他擋駕,利用所有可以獨處的空間勾引他——Zuo愛,積極熱情得像個十足的……青春期少年,這少年也未免發育得太好了吧。
一想到費因斯那方面的能力,陳僅就覺得自己正經歷冰火兩重天……
「今天下午難得沒有行程和閒雜人等來煩我,陪我待會兒吧。」
陳僅的表情明明寫著「難道我有得選麼?」:「我不是一直作陪嗎?你以為我是幹嘛才會來這兒的?昨天那個女人,你很熟嗎?」
費因斯輕笑:「你果然看到了。她叫梅洛,在巴西很有些勢力和手腕,掌管一個財團,不是很好應付,不過我們會用得到她。」
陳僅口氣隨便,但眼神卻有幾分認真:「成天見這些不討喜的對手,口是心非地撐場子,會覺得很懊惱吧?有些事可能永遠都不會習慣。」
「不過,最敢惹我的人,不是你嗎?」
「按你今天的說話套路,接下來是不是要講,全世界只有我可以虐你到焦頭爛額?不用挑那麼明,你以為我會信你嗎?再說,我也不缺那點自信,畢竟這世上,像我這麼帥氣的男人可不是那麼好找的。」
「你就是喜歡一直挑戰我。」
「怎麼,我待你很壞嗎?」陳僅咧嘴一笑,「不滿意就說出來,免得得內傷。我腦子沒進水之前,都不會太合作的。明天就要回秘魯了,各部要單獨會見執行官,我明早八點的飛機。」兩天後的集會,是首次七部大團圓,以前風露火三個分堂的人並沒有跟赤部有過合作,所以陳僅也不熟。
「據說分火堂的頭領娜娜胡是個不得了的妞兒,真想見識一下她的火辣。」陳僅的語氣掩飾不住激賞,不過費因斯只是微笑沒有回應。
「還聽說露分堂換過頭目了?」
「以前領頭是麥可·揚,他剎氣太重,折損了很多人馬,所以被中東組調任了。」
陳僅把手臂枕到腦後:「要是把我從赤部調走,我還真猜不到自己會怎樣。我雖然一直想保赤部周全,但人背運的時候也很難講。我很少懷疑我自己的噢,但不包括讓兄弟們替我頂包的時候。」
費因斯挑了下眉:「你居然在反省,陳僅也會反省。那個為了別人的命可以把自己的命都搭上的傢伙可真是要不得的猛。」
陳僅厚著臉皮接下:「如果這也算恭維的話,也太不真誠了吧。」
費因斯特別強調:「我可不是在誇你。」
陳僅把手臂從腦後抽出來拍了拍費因斯的大腿:「擺脫你不要隨便損人,真以為我聽不出來啊?我腦筋再大條,也不能老被打擊傷害啊。」
費因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傷害你什麼了?」
「你直接讓我中斷了買賣,我不但拿不到佣金還要陪人情呢,夠倒黴了。」原來這就是陳大少爺口中的「傷害」,好像罪魁禍首連費某人也有份似的,「不過我拒絕施捨,你不必用那種——同情的眼光盯著我,這點經濟損失我還頂得住。」
費因斯也知道陳僅愛財,於是忍不住揭穿他:「你不是在香港買了一幢樓麼,不住,又不出租,很不像你的風格。」
陳僅蹭地坐起來:「你派人監視我!」
費因斯淡定預設:「你那點賬目還需要特別監視麼?好歹加個有用點的防火牆。」
「好,好,你這招太毒了。」陳僅指了指他,梗起脖子,「我當投資不可以啊。」
費因斯也知道這幢樓是為了陳碩買的,同胞兄弟長居香港,他偶爾會去探視,想更名正言順一些。
「你什麼時候喜歡我到可以為我買樓,我大概也就不用追著你滿世界飛了。」
「你說反了吧,明明是你逼著我追著你飛。」陳僅有點頹廢道,「我可是很缺錢的,闊綽到指哪兒買哪兒,等下輩子吧。要我餵你攢錢買樓,你還真好意思啊!難怪人家說有錢人才真的是喜歡佔便宜。先申明噢,我可不會喜歡什麼人盜喪失理智的地步,那可是錢吶。」
費因斯緩緩地站起來,表情戲謔口吻隨意:「這麼說,你夠理智嘍!」
陳僅鬧鐘警鐘長鳴起來:「還好吧……」
「我在餐廳等你,喜歡阿根廷烤肉麼?我請。」說著就往酒店大堂那邊去了。
「喂——」陳僅喊了一聲,前者沒有回頭,浴室他又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