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因斯順手用拇指去抹陳僅嘴角沾到的蕃茄醬,陳僅下意識地鬆開剛剛還搭在人家肩上的胳膊,身體及時後傾避開了那個親密動作,表情有點僵,平時再嘻皮笑臉此刻也不免血色上臉:「你檢點些,你的人在看著呢,搞什麼啊。」
「他們就算知道,也不敢亂講。」費因斯湊過去,「這東西這麼好吃嗎?」
「吶。」陳僅把左手邊吃到只剩三分之一的熱狗遞過去,示意他有膽就自己嚐嚐看好了。
費因斯也不含糊,拉過他的手低頭直接咬了一口,優雅地咀嚼。
「怎麼樣?」
「不怎麼樣。」費因斯實話實說,這裡的熱狗不是他以前在歐洲吃的味道。
陳僅噗地笑了:「我覺得好吃是因為餓了,你跟著起什麼哄。」
「你在聖保羅不能久留。法比諾似乎是得罪了警察局高層,你也知道這地方蛇鼠一窩,上面好像下了火力要端掉他,所以你最好別攪進去。」
「靠!難怪呢,我說我那天怎麼那麼倒黴。」
「會讓青部去善後,你暫時不用管了。」
看費因斯這副笑裡藏刀的樣子,直覺青部要不順,覺得好歹也替託尼劉開脫一下,以免有人遷怒青部。
「人家託尼也是做生意通人脈,他幫我很多次了,別太為難他。」這話講得這麼窩囊,聽著也有些走味,太不像陳僅風格,更像是在變相求情,還自覺自願求饒懺悔,陳僅腦內有個小人在捶胸頓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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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因斯很快地接上:「放心,他不會有事。」
呼……要的就是你這句話,不過對方能這麼爽快結束話題,自己倒也真覺得有點理虧,這種違合感是怎麼回事。
「我要去阿根廷幾天,直到集會前,你跟著我走。」
要不要這麼明顯啊,完全是假公濟私嘛!陳僅按捺不住吸了口氣,皮笑肉不笑道:「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巴不得我闖禍吧,我行動一受限,你就可以名正言順把我囚在這兒給你……」前面說得衝動,直到最後的「暖床」二字實在沒臉說出來。
「給我什麼?」費因斯反問時,表情特別純良坦蕩,只有陳僅清楚他內在有多霸道邪惡。
「你夠了啊。」
費因斯就這麼淡淡地笑了,聲音低沉而柔和地問道:「我們有多久沒有約會了?」
陳僅這回可沒有驚惶失措,唇角浮起一個男人味的淺笑,邪氣道:「約會?是去道館還是泰拳俱樂部?玩廿一點也行啊。」
「和我待在酒店裡……光聊天,也行。」
陳僅裝不下去了,給了他肩膀一拳:「靠……」
兩人起身將包裝紙丟進垃圾桶,費因斯看向陳僅的視線透著幾分觀測:「整年打打殺殺你不覺得辛苦麼?」
「不、覺、得。」再辛苦也比不上被你這種急色鬼大人物粘上辛苦吧,他指桑罵槐道:「再說專門派人去打打殺殺的暴戾主腦才更有問題吧。」
「我可是很愛好和平的。陳僅,來總部吧。」
「飽啦,我想回去睡覺了。」陳僅不動聲色地第一時間遏制住了有可能延伸的危險話題。
而正在前面那輛車的秘書官諾曼已經冷汗直冒,用一種故作鎮定的眼神盯著自已高貴的老大坐在路邊攤和那個一身邋遢的小子吃幾塊錢的熱狗!
他注意到費因斯凝視那小子時,目光專注而沉靜,平定中暗藏著複雜又偏激的洶湧,讓諾曼覺得那人已經成功地影響到了老大的判斷力。
車隊一路駛到費因斯下榻的酒店,本來安排的土耳其浴怕陳僅現在體力消耗太大吃不消,所以直接帶他回自己的專用套房休息。
陳僅率先佔領蒸汽浴室泡澡。費因斯換下外套在套房內的小型會議室用電腦檢視檔案,大約半小時後,他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起身往主臥室的方向走去,在移門前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推拉開來。
事實上,他的擔心沒有錯,在佈滿蒸汽的浴室中,陳僅頭撇向一邊,手臂有一隻搭在浴缸邊,居然——睡著了。
此刻他的臉顯得很脆弱柔和,讓費因斯心軟,他的手臂還有些擦傷,水已經溫了,幸而有蒸汽保暖,這樣睡輕則著涼,重則會被淹死。
費因斯就這樣靜靜看了他半分鐘,然後走了過去。也不顧他一身溼會讓自己的衣服報廢,直接將他從水裡撈了起來,然後打橫抱起出了浴室。
陳僅只是不耐煩地呢喃了一下,嘴裡不知道說了什麼,卻沒能完全清醒。他睜了睜眼,一看是費因斯,又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