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映出的影子中看著何仲,篤定說:“你相信阿姨的話,何仲,烈女怕纏郎,你現在在這邊風輕雲淡,也許兆錫已經行動了,如果甘擎最後真的被他追到手,我看你怎麼辦?”
何仲扯嘴角苦笑了一下,安慰林蘭:“我和墨兆錫不一樣,甘擎就算現在禁不他纏,真的對他動了心,最後他們也不會在一起。”
林蘭搖搖頭,轉身認真對他說:“你為什麼一定要等到最後呢?何仲,阿姨知道你怎麼想的,你想讓甘擎在兆錫那裡受重傷,然後她就知道你比兆錫要專情和優秀得多,可是那又怎麼樣,你有沒有考慮到甘擎……”
何仲打斷情緒有些激動的林蘭:“阿姨——”
林蘭眼睛有點酸,語重心長:“這就是我現在催你和甘擎快點發展的原因,雖然兆錫在我心裡也是個好孩子,但……他畢竟沒有一個可以安定下來的個性,給不了甘擎幸福的。”頓了頓,“你也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何仲對林蘭的推斷不置可否,笑著拍拍她的肩:“當然不會。”
甘擎料到,跟著林蘭上來的肯定有何仲。
知道何仲也沒得過水痘,甘擎回臥室裡翻出一沓朋友給的醫用口罩,帶上一個。
林蘭疼惜地摸甘擎的頭,看著上次見面還白皙水靈的面板上現在長滿瘡痂,眼中有淚花翻湧:“一個人在外面生活,工作什麼的都是後話,身體最重要……唉,你侄子得水痘,你沒得過,你就應該注意一點啊……結痂了現在還發燒嗎?。”
甘擎擔心傳染給何仲,儘量少說話,搖搖頭:“我很好,再過一個禮拜就能康復了。”
“沒關係,再休息一個禮拜也沒關係,我讓何仲替你請假。”
林蘭關心她的作息和飲食,到廚房轉了一圈,蔬菜水果都不少,看來她的弟弟照顧她照顧得還不錯,林蘭讓何仲把不容易保鮮的先放進冰箱,剩下的都放在廚臺上。
甘擎緊張得雙手和額頭冒冷汗,在廚房門口一邊守著,一邊想辦法。
“怎麼流這麼多汗?”何仲注意到她的不對勁,摸了摸她的額頭,“甘擎?”
甘擎下意識躲開他的觸控,抬眼有氣無力說:“我剛結痂,很容易傳染,你帶著墨太太先離開吧,好嗎?”
何仲聽見她哀求的語氣,和懨懨無力幾欲暈倒的樣子,心口湧出酸楚,一把把她橫抱起,向她的臥室走去:“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37
甘擎揪著領口被何仲抱到臥室裡;一張臉慘白得嚇人,何仲把她放平到床上;瞟到與她相鄰的另顆同樣留著痕跡的枕頭,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不快。
何仲給她蓋上被子;角落衣櫥微微敞開的門縫中夾著一塊紅黑相間的條紋布料,看起來很像領帶,精明如他,甘擎的臥室他也不是沒來過;自然猜得這些天照顧她的並不是甘信;而是一個親密到可以睡在她身邊的男人。
甘擎注意到何仲神情的變化,坐起身來:“何仲——”
何仲一手輕輕捂上她的嘴,一手放在自己唇邊;瞟一眼已經站在臥室門口的林蘭;望向露臺,一清早,他應該還沒來得及走。“噓——”
甘擎攥著被角,未來得及阻止,“嘩啦”一聲,窗簾被何仲迅速向一邊拉開,刺眼的陽光從露臺直射進來,他這一舉彷彿早有預知,故意而為之,而那白於天下的感覺竟讓甘擎心一絲前所未有的畏懼,低低抽一口氣。
可是——何仲並未看到期待中的景象——比如墨兆錫一臉倉皇狼狽提著褲子躲在露臺角落裡。
她的身體虛到不可思議,臉色也更加白,手擋著眼睛,儘量穩了下急躁的語氣:“何仲,你這是幹什麼?”
何仲背部僵直,一團憤怒的火焰在胸口燃燒,他幾乎敢肯定,留宿在甘擎家的一定是墨兆錫,索性開啟塑鋼門,來到露臺,秋天清晨的冷風猛地灌進,甘擎結結實實打個噴嚏,抱著手臂瑟瑟發抖。
“何仲!”這次呵斥他的是林蘭,“你不知道甘擎得病不能吹風嗎?快回來!”林蘭給甘擎披上被子,繞道露臺前,拽一下有些失控的外甥,用眼神狠狠責怪他,“怎麼回事?”
何仲緩過神來,轉頭擰著眉,倏地尷尬一笑,對甘擎抱歉地解釋:“我剛才好像看見露臺有個影子,原來是我眼花了,對不起,你還好嗎,甘擎。”
說著,何仲坐到床沿,甘擎下意識向裡面閃開,一雙露在口罩外的眼睛沉靜而冷漠,看向窗邊:“我家十幾樓不可能有小偷爬上來。”抿直唇,稍稍一頓,口氣淡漠,“還有,我不想傳染給你,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