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會想出來的,當鍾素凝去找你的時候,你可以拒絕,但你為了所謂的報復我,竟然答應了。
你也許真的恨我,我也允許你報復我,但這就是你應該為他們報仇所做的?”
墨兆錫話音剛落,彼端已經結束通話電話,他跟隨前方的車燈行駛在高速公路上,忽而捂著嘴咳嗽幾聲,半分鐘過後,對甘擎的巨大思念驀然鋪天蓋地而來,迫不及待撥給她。
“到了嗎?”
她的口齒不太清楚,他好像吵醒她了。
“還沒……就是想你了。”墨兆錫感覺到自己全身繃緊的肌肉似乎終於鬆開一點。
甘擎的笑聲裡迴盪著空空的迴音,她應該是在醫院的走廊裡。
“哦,我們也想你。”
墨兆錫可以想象甘擎披著大衣手撫摸小腹時幸福微笑的模樣,他不覺抹了下濡溼的眼角,舒服地吐口氣:“我愛你們。”
怔愣結束通話電話的薛婷抱著身體蜷縮在狹窄的床角,用力地抽泣,她感到莫名的冷,這一個多月和墨兆錫的相處讓她知道,墨兆錫並不是一個會刻意說謊的人,他為她的案子如何奔波和操勞,她都看的清楚,只是墨兆錫越是這樣,她越是迷戀他,捨不得放不開他,所以當她看見墨兆錫和甘擎擁抱在一起時才會那麼衝動地答應了鍾素凝的提議。
是啊,她都幹了什麼蠢事,她竟然和殺了她哥哥的兇手握手言和,她是不是也像墨兆錫說的那樣,在追逐某樣東西的時候不覺地“迷失”了?
平安夜的傍晚,掛完吊瓶休息中的楊頌英微微醒轉,看到沙發上甘擎正靠在墨兆錫的肩膀上閉著眼睛小憩。
“小擎。”
甘擎聽見聲音立馬就精神過來,跑到楊頌英床邊,緊張地握住她的手:“媽——”
“我沒事。”楊頌英動了動,咬牙皺眉,“就是傷口有點不舒服。”
甘擎:“那我叫護士來。”
墨兆錫從沙發上起來,開啟房門:“甘擎你留在這裡,我去叫。”
“真沒事,開了刀,哪有刀口不難受的呢。”楊頌英扯個笑,拉了拉女兒的手,“乖,你倆都回來,我有話對你們說。”
“媽,有什麼話出院等好了再說也不遲啊,您還是多休息吧。”
楊頌英搖頭:“你知道我的脾氣,我現在必須說。”
墨兆錫走回來,手掌壓在甘擎的肩膀,再轉頭看楊頌英:“阿姨,您有什麼只管說,我能做的一定都做到。”
楊頌英滿意地點頭,微笑了下:“你坐下吧。”
墨兆錫依言扯過一張椅子坐在甘擎身邊。
楊頌英手背上還留著醫用膠布的左手,把他的手拉了過來,搭上甘擎的,緩緩說:“小墨,我唯一的女兒以後就交給你了,你務必要照顧好她,在我的眼裡,小擎一點缺點都沒有,我把這麼好女兒給你,如果你再虧待她……我想,她大伯父子倆——”
“媽——”甘擎另隻手撓頭髮,“您怎麼也和大伯父似的了。”
墨兆錫看她:“甘擎,沒關係,讓阿姨說完,如果我因為什麼理由再對你和寶寶的感情的產生退縮,就讓伯父和甘信的拳頭看著。”
楊頌英嘴角彎著:“墨兆錫,我終於想起你的名字了,大名鼎鼎的‘金牌律師’?對不對?”
墨兆錫低著頭慚愧地揮揮手,一本正經說:“阿姨,您太抬舉我了,我只是徒有虛名,徒有虛名而已,您就不同了,您審過的案子我如雷貫耳。”
“真的嗎?”楊頌英疑惑,“哪件?”
“那個彭氏地產的產權糾紛,您調解成功的,之前我們都認為彭氏財大氣粗,橫行霸道,肯定不會輕易妥協,最後還是您的調解能力強,讓彭氏的律師團隊軟了下來,避免他們對簿公堂給另一方造成損失。”
墨兆錫口甜的本領甘擎甘拜下風。
這倆人是同一行業的,話題自然不少,你一言我一語,聊得挺起勁,那些所謂非常著名的案子,甘擎聽都沒聽過,她拄著下巴,看墨兆錫神采飛揚、妙語連珠,最後,他招人喜歡的特質終於把未來岳母逗樂了。
楊頌英皺眉頭,忍著刀口的疼痛,壓抑地笑。
甘擎起初也跟著附和,發現楊頌英放開他倆的手,縮在被子裡,便打斷墨兆錫:“喂,我媽媽剛做完手術要休息,你看你,把她逗的刀口都疼了!”
墨兆錫立馬閉嘴,抱歉笑笑。
“還笑,還笑!”
墨兆錫抽口氣,在嘴巴上做了個拉拉鍊的手勢,再比劃一個“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