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知道了。”
甘擎在促狹的空間裡抬眼看他,發現他的眼神非常疲倦,這樣的狀態開車太危險,回身也套了件外套,從玄關抽屜裡拿出備用門鑰匙,準備和他一起出門。
“嗯?”墨兆錫在她踏出門的那一刻發出一個音節。
甘擎簡單明瞭:“安全至上。”
她一直相信,少一個像當年錯把油門當剎車那樣不負責任的司機,也許就會給別人帶來一線生機。
甘擎大概很久都沒來過墨兆錫的家,所以,當墨兆錫在後座昏昏欲睡的時候,如果不聽導航儀指揮,她真的有點找不到了。
停好車,墨兆錫自然得邀請她上去一趟,她低頭斂了斂眉,彷彿在認真思考,墨兆錫心裡那個矛盾,他想讓甘擎在身邊照顧,順帶增進感情,又不想讓她擔心他的病,為剛才的事懊惱愧疚,於是他說:“上去之後,你有可能要面對一隻病了也會吃人的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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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獸啊;他健健康康時再禽獸的樣子甘擎都看過了,現在不過是個大病貓;還能怎麼發作?
甘擎心念著,抬抬眉毛;好笑地抬頭望他。
她沒穿高跟鞋,整個矮了一截,身段卻越發玲瓏動人,露出的面板在盈盈月光裡顯得更加白皙細緻;瓷娃娃似的;墨兆錫真想把她放在手心裡揉一揉把玩把玩。
他的一半大腦被迷得沸騰充血,另一半大腦卻也沒忘記好好分析一下她的表情——等等,甘擎現在的這副小模樣小眼神怎麼看怎麼像對他的虛張聲勢有點不屑啊?!
也許……他就不該裝紳士;裝了還很容易被看穿!
瞳孔驟縮;墨兆錫危險地眯眸,誰說禽獸生病就耍不動流氓,他的手舉到半空中,剛想做出點印證,哪知甘擎身子一轉,越過他,讓他撲了個空,回頭再看過來時,聲音輕飄飄的:“沒關係,我就上去見識一下那個禽獸!”
墨兆錫的家在甘擎印象中還停留在她那晚在這裡度過初夜後醒來時的模樣,單看裝修和佈置風格,她覺得自己和墨兆錫的品味是極其相似的。
這會兒墨兆錫在她身後開啟燈,她光著腳走進,簡單地在客廳裡轉一圈,好像也沒怎麼變,尤其牆上那幾幅氣勢恢宏的建築效果圖還是一絲不苟地掛著,墨兆錫的父母都是市裡設計院裡的建築師,甘擎一度很納悶,按理來說子承父業是個挺正常的事,況且墨家書香門第,只有這麼一根獨苗,墨兆錫從小在父母和生活環境的耳濡目染下,成為一名建築師才是順理成章的,為什麼他最後會選擇從事法律工作?
墨兆錫脫了外套,在玄關的鞋櫃裡找出一雙粉色的絨拖鞋,提在手裡,從後面環住她的腰,一邊怪叫叫“禽獸來了!”一邊把她抱起來,甘擎還沉浸在思考中,嚇了一跳,小聲驚叫,隨後兩人嘻嘻哈哈地雙雙摔進沙發裡。
甘擎在他懷裡用力戳戳他的胸口:“力氣這麼大,看來你是裝病,對不對?”
墨兆錫擔心她有所察覺,只是隔著衣服把她裹緊,沒有再親暱的動作,晃了晃手中的拖鞋。
“禽獸的甘小擎,你要不要先穿個鞋,現在還沒給地暖,著涼了你也會生病的,別小看一場感冒,死多少可愛的白細胞啊。”
甘擎沒心思管白細胞還是紅細胞的,定定看著那雙毛茸茸長著兩隻兔耳朵的粉拖鞋,告訴自己別發難,偏又忍不住發難。
“粉拖鞋……有別的女人在這裡和你同居過?”看上去,那並不是雙新鞋,而且根本不是她穿的碼數,想到這裡,甘擎臉更臭了,這是墨兆錫第二次從她嘴裡聽到酸得冒泡的話,“似乎還是個年紀很輕的小女孩……”
墨兆錫放下拖鞋,雙手擱在她的腰兩側,肩膀笑的直抖,沒一點被揭穿之後的尷尬:“她多大年紀你也能看出來?”
甘擎笑不出來,小手撐著他的胸口支起身,氣吼吼地就要離開,墨兆錫當然不能讓她走,輕輕一拽,她又跌回他溫熱甚至有些熱燙的胸前。
由於甘擎的手肘正好壓到墨兆錫左面的肋條骨,而且僅幾秒鐘她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跑光,他索性將計就計,裝疼:“啊,折了,骨頭折了,甘小擎,你就成天身心殘害我吧!”
“活該!”甘擎如果看不出他那拙劣的演技,真是枉活了28年!
墨兆錫知道已被識破,疲倦抱著她坐起來,把她放在腿上,甘擎不情願,不覺中嘴巴撅的老高,兩人離的很近,她卻撇頭不再看他,甘擎明知墨兆錫這類招蜂引蝶的男人過去一定有過很多不同型別的女友,雖然她們都是過去式,她追究根本沒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