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平平低垂的眸底劃過一抹黯然,卻什麼也沒說。
“你是不是一直都是男裝打扮?”
她抬眼看他,不無驚訝。
知道自己猜對了,溫學爾不禁心花怒放,“看你平日的言行舉止就知道了。”
她淡然的看著他,唇角輕揚慢慢的開口,“五歲之前我穿女裝。”
他的笑容僵了一下,她是故意的。
第六章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這絕對是至理名言。
舊日書生袍、往昔束髮簪,唐平平又恢復成男子的打扮。
她重新扮成男人他是沒意見,反正他想看女裝扮相的她也如願了,但他有意見的是,她為什麼要把那身女裝穿到他身上?!
大意失荊州啊!他唯一忘掉的一件事情就是——她是四川唐門的人,似乎還是地位很特殊的一位主兒,所以才會有現在被反制的尷尬處境。
“平兒,這樣很難看耶!”他試圖說服她可以讓他換回男裝。
唐平平瞟了他一眼,悠閒的啜了口清茶,“很美。”女裝扮相的他絕對有當禍水紅顏的本錢。
三木在一旁拚命點頭兼暗自垂涎不已,心中不停的想著,溫少爺好美哦。
“死三木,滾出去。”有人抓狂了。
遷怒,這絕對是遷怒!但三木還是乖乖的退了出去,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一直是他的強項。
“平兒,笑話你也看了,仇你也報了,可以給我解藥了嗎?”他好命苦,明明最怕用毒的人,偏偏不但有個師妹會不毒,就連他愛上的女人也是從使毒聞名的唐門出來的,看來他今生註定要栽在毒藥上。
唐平平置若罔聞的又喝了口茶,才慢條斯理的走過來。
“你要幹什麼?”他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噗!”的一聲,立即水花四濺。
果然很不好,一大口茶迎面就噴到了他臉上,害他臉上的胭脂水粉瞬間被水給渲染開來。
連鏡子都不必照,他就可以肯定此時他的臉一定像開了大染坊。
“解了。”她淡淡的從嘴裡吐出這兩個字。
什麼?這就是解藥?
溫學爾嘗試著動了動手指,果然能動了。哇!武功高有個屁用,遇到像唐平平跟小師妹這樣的人,還真應驗了英雄毫無用武之地這句話,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著的道兒。
“不會武功不代表就好欺侮。”
無視他哀怨的眼神,唐平平重新倒了一杯茶慢慢啜飲。
“刷刷刷”的幾下就把身上的女裝扯了下來,他堂堂一個男子漢一時不察就被這身女裝弄得顏面盡失,想想氣悶得緊。
“哦,對了,你的衣服三木拿去洗了。”好整以暇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溫學爾的手硬生生的停在正撕裂的女裝上,慢慢的轉頭看過去。很好,她依舊四平八穩的在喝茶,一點點幸災樂禍的神情都找不到,雖然她明明就在幸災樂禍,到現在他終於相信,這個世上還是有比沈七巧更惡劣的女人存在。
一把將她手中的茶碗搶過,一口氣猛灌下去。他需要降火,非常需要。
唐平平將臉轉到了一邊,“這樣有失禮數。”打著赤膊站在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面前,他居然還臉不紅氣不喘的。
伸手將她的臉扳過來,強迫她面對自己衣裳不整的模樣,緊緊的盯住她遊移的眸子,唇角漸漸揚起,“想讓我裸裎相對,只要你一句話。”
不可抑止的紅潮泛上面頰,唐平平又羞又惱的死瞪住他的臉,“我對你的身體沒興趣。”
“那你設計我無衣可穿的目的是什麼?”他戲謔的挑了挑眉,欣賞她難得的羞窘。
“你還穿著褲子。”她提醒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所謂無衣可穿或者裸裎相對是指沒有半件衣服面百,絕對不是他現在的樣子。
“馬上脫掉。”他欣然從命,準備動手去解腰帶。
“溫學爾!”終於忍無可忍的叫出來,這個男人太惡劣了,她要是男人……她要是男人也比不過他的厚臉皮。
“啊,你不是想看?”他一臉無辜的看著她漲紅的臉。
“我從來沒說過。”
“看看也無妨嘍。”溫學爾殷殷遊說著。
唐平平瞪著他,死命的瞪著他。
“好吧,不看就不看。”他頗懂得適可而止的真義,要是真把她惹火了,搞不好又對他下什麼毒呢!
新月如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