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失望,都是雁姬的錯,是雁姬的不是!”說著,就使勁地磕起頭來,沒兩下,頭就磕出血來。
“雁姬!”阿瑪急忙攔住,瑪姆的神色也有鬆動,我和驥遠也忙去檢視額孃的傷處。
“雁姬!是我的錯!跟你沒關係!你何苦要這樣呢!”阿瑪看著額娘流血不止的傷口,悔恨地錘著地面,發出‘咚咚’的響聲。
好一會兒才將額娘安頓好,瑪姆也暫時收了脾氣:“行了!跟雁姬有什麼關係?有關係的是咱們冷靜睿智的大將軍!‘馬鷂子’!只是還不知道你現在還能不能叫‘馬鷂子’了,連自己的馬都保不住!”
“額娘!您說的對,是兒子的不是!兒子是不該迷昏了頭了,兒子是不該去望月小築以身犯險,兒子知道錯了,還請額娘不要氣傷身子才是!”阿瑪勉強將話說完,就匍匐在地,長跪不起。
“我要你跪了嗎?你給我起來!”瑪姆看都不願意看阿瑪一眼,只是別過臉去看著暖閣的擺設。
“不,是兒子在認錯,是兒子願意跪的,還請額娘原諒!”阿瑪仍然沒起身,還在跪著。
瑪姆冷笑一聲:“既然你願意跪,那就跪吧!不過,別在這跪著,到你阿瑪的牌位前跪著去!讓你阿瑪看看他養出來的好兒子!哼!”說完,就拂袖離去。
阿瑪黯然地起身,看了眼安置在榻上的額娘,就到供奉瑪法的牌位前跪著了。
額娘看著阿瑪走遠,就掙扎著起來,面色平靜地梳洗,心平氣和地吩咐著丫頭做好飯菜,一會帶到阿瑪那去。
我擔心地看著面上平靜至極的額娘,仔細觀察著她的神色。
額娘看到了,扯著我的手輕輕地笑著:“別擔心,額娘沒事。”
“額娘……您委屈麼?”我看著強撐著笑容的額娘,有些心疼。
額娘搖了搖頭,長嘆口氣:“珞琳,額娘不委屈。額娘已經知足了,額娘擁有了你阿瑪二十多年,現在這個情況不稀奇。”
“額娘……您將二十年的花樣年華都給了將軍府,您為什麼不委屈?我都為您委屈了……”我這次的眼淚不是虛假的,是真實的。這樣的額娘讓我想起曾經的孃親,她們都是一般困苦的女人,她們將她們的一輩子都奉獻了出去,卻並不快活。孃親是因為父親的妾室過多,額娘倒是還好,只是出現個新月而已,不過也強不到哪去。
“珞琳啊,你不懂。額娘曾經也沒懂過,可是現在卻懂了。額娘真的希望你也永遠不要懂才好。”看著額娘那彷佛看破一切的模樣,我有些心慌:“額娘,您別想太多了,阿瑪現在已經有悔過的心思了,您放心好了,一切都會好的。”
“珞琳啊……曾經你瑪姆要你阿瑪納妾,你阿瑪跟你瑪姆說他只愛我一個人,永遠不想要另外的人來和我共同分享他。額娘從那個時候,就愛上了這個只愛我,只寵我的男人,所以才盡心盡力的為他守好家,能讓他沒有後顧之憂。可是額娘現在失望了,曾經的那個只愛我的努達海已經不在了,已經消失了。或者說,已經死在荊州了。現在的這個努達海是陌生的,是我不熟悉的。”額娘拍了拍我的手“珞琳,額娘現在的願望就是你和驥遠早日大婚,那額娘也就別無所求了……”
“額娘!您別這麼說”我抹掉了淚,向額娘保證“您放心好了,我不會讓阿瑪和新月有什麼關係的,我一定會讓您擁有一個完整的阿瑪!”
額娘笑了笑,點了點我的鼻子“額孃的心思,現在就全在你們身上了。將你們送出去了,額娘也就安心了。你阿瑪我是不會讓給新月的,我是不會讓你們被別人指指點點的。”
額娘說完,就收拾了東西,到供奉瑪法牌位的屋子裡尋阿瑪去了,留下我在想著額孃的話。
額娘啊,我怎麼不懂?我懂的太多了。一個女人,絕對不能將所有的希望依附於男人身上的!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額娘和阿瑪在一起相依相偎,望月小築,卻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裡,或許不光是愁雲慘霧,還有一些驚恐和不安。
烏雅嬤嬤指揮著丫頭婆子們,在院子裡拉起了繩索,晾滿了床單、被褥。空地上架著個大鐵鍋,裡邊煮著換下的被單和床單。莽古泰也被留了下來,因為他也曾經照顧過克善,他也忙不迭的燒火、劈柴。雲娃也跑出跑進,一會兒送弄髒的床單衣物出來,一會兒又把熬好的藥端進去。所有的人都忙碌著,還有些慌亂。
新月呢,被章佳嬤嬤安排在了她自己的房間裡,不許她出去。守門的是宮裡帶來的宮女,任她怎麼哀求都無動於衷。新月只也能灰心喪氣地呆在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