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額娘和阿瑪的雁影閣,就聽到新月正拿著帕子抹著眼淚兒哭訴:“我從沒想到只是一把青草和一些糯米糰子就會讓祿兒這樣的,我不是故意的……”
轉眼望去,阿瑪在走來走去,焦躁地望著大門口,等著祿兒的訊息。額娘也擔心地撫住了心口,眼淚馬上就要掉了下來。瑪姆皺著眉頭,時不時冷冷地瞄一眼新月。驥遠沉默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屋裡一個丫頭都沒有,想必是都給支了出去。
“阿瑪!祿兒怎麼了?”我面容哀切,心疼不已地奔到阿瑪面前問著阿瑪。
阿瑪勉強笑了笑,隨即又重重地嘆了口氣:“沒事兒的,現在還只是站不起來。已經派人去瞧了,一會兒就能來回話。”
“怎麼會這樣呢?阿瑪,祿兒不會死的是不是?祿兒一定不會有事的,祿兒都陪了阿瑪這麼多年!一定還會繼續陪下去的,是不是?!”我抓住阿瑪的手,使勁地握著。
旁邊哭泣的新月彷佛被我的話刺激到了一樣,哭得更加傷心了:“我不是有意的,我根本沒想到的!”
“不不不,是我的不對。當初你要喂祿兒的時候,我就該堅決的阻止你才對。如果阻止你了,你就不會再喂祿兒吃那些糯米糰子了。現在祿兒生病了,我也有責任,都是我的錯!為什麼我不阻止你呢!”我默默地流著眼淚,失魂落魄地呆坐在地。如何才能哭得讓人憐惜,我是駕輕就熟的。有的時候,大聲哭泣反而讓人覺得厭煩,看來新月格格現在還不知道這點呢。
額娘憐惜的把我拉了起來,輕輕地擦拭著我的眼淚。我眼帶痛苦的望著額娘和阿瑪:“額娘,阿瑪,都是我的錯,不關新月的事。新月她並不知道,祿兒對阿瑪來說有多麼重要,對我們全家來說有多麼重要。她不知道,我知道,可是我還沒勸住她。都是我的錯,額娘,你罰我吧,你打我吧。要不然……要不然……”我抱著額娘慢慢的抽咽,聲音裡充滿了後悔與自責。
瑪姆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把新月嚇了一跳,吃驚地看向瑪姆。
瑪姆清了清喉嚨,開口說道:“行了行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怎麼道歉、再怎麼不是故意的也挽回不了!珞琳!罰什麼罰?打什麼打?這根本跟你無關!要罰,也要罰咱們家這個英勇威猛的將軍!百戰百勝的‘馬鷂子’!罰不到別人頭上!”瑪姆狠厲地瞪了阿瑪一眼:“祿兒救過你多少次命?你說說?有了祿兒才有了你‘馬鷂子’的綽號!你忘了嗎?你怎麼能昏了頭了?就這樣眼睜睜地把祿兒送上了死路?祿兒可是我們全家的大功臣!你知道不知道你輕率的決定就害死了和你相依為命多少年的夥伴?!啊?你阿瑪難道就是這麼教導你的?!你對得起你死去的阿瑪嗎?!你給我跪下!”
阿瑪咬了咬唇,默不作聲地跪了下來,面上帶著難堪和悔恨。瑪姆撫著胸口順氣,過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我現在看到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就生氣!你給我去祠堂!對著你阿瑪跪著!好好想想你最近做的事兒!別斷送了我們全府上下的性命!去!”
阿瑪站起了身,慢慢地往祠堂走去。
新月一看阿瑪要被瑪姆罰跪,也顧不得自責去了。急忙看著瑪姆,撲到瑪姆的身邊,哀求著:“別怪努達海,都是我的錯!要罰也該罰我才是!老夫人,您說,怎麼罰我吧?!您怎麼說,我怎麼做!跟努達海無關啊!”
“格格嚴重了,”瑪姆和顏悅色地看著新月,彷佛剛才發火的不是她一樣:“您有什麼錯呢,我們都該在心中敬您,愛護您才是。請格格不要多想了,天色已晚,讓我們送格格回望月小築好好的休息去吧。”
“既然您叫我格格,那我就以格格的身份,請求您寬待努達海吧!”說著,新月就跪了下來。
瑪姆連忙扶起,我和額娘也過來扶著:“格格,這怎麼使得。”
“不不不,使得的,使得的。都是我害了祿兒,我這樣做也是應該應份的!”新月像長了根一樣,拽也拽不動,倒是累的我和額娘滿頭大汗。
“好了,努達海不用去祠堂了。”瑪姆冷冷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新月格格,咬著牙發了話:“格格快請起,老身承受不起。你這樣求情,如果我還執意要罰的話,那就太不盡人情了。無論如何,我得賣你這個面子,不罰努達海跪祠堂就是了。”
新月好似鬆了口氣,全身沒了力氣一樣攤在我的身上。我厭惡地動了動,卻又不敢躲開。她碰觸的地方好像沾染了髒東西一樣,讓人忍不住清洗一下。
阿瑪原本就沒去祠堂,停在門口。看著他看新月那感動又激動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