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琳還是叫格格。”
瑪姆頓了頓,故意吊著塞雅的胃口,看著她眼睛亮晶晶,急切地瞪著瑪姆開口,生怕瑪姆忘記了她。瑪姆笑了笑,才開口道:“至於咱們家的新媳婦塞雅嘛,就叫少奶奶吧。知道了嗎?”瑪姆一說完,塞雅就拍著胸口,彷佛定了神一般的鬆了口氣。
我被塞雅的如此做派逗笑了,點頭答應著:“恩,瑪姆,珞琳一定辦得妥妥當當的。”
阿瑪面帶欣慰地看著全家老小,開口道:“稱呼定完了,那就用膳吧。”
我們應聲開始用膳,席間的歡聲笑語就沒停下過。用完膳之後,各自散去,阿瑪將額娘送回雁影閣之後,就到瑪姆的院子裡商量如何去向皇上和太后討恩典了。家裡所有的人都一致認為,新月在將軍府始終是個隱患,還不如早早地送了出去才好。
我呢,回到了院子,暗自想著心事。
心煩意亂,推開窗子,就看到遠遠的望月小築,那二層的樓閣,孤寂地坐落在將軍府邊緣。想著新月現在如何,想著她的未來會是怎麼樣,心思又亂了起來。
新月今日的那些指責,其實都讓我無地自容。只是沒辦法,她要來破壞我家庭的完整,我是不可能讓她得逞的。阿瑪同額娘恩愛了二十年,怎麼可能就讓額娘落得像那夢裡的地步?
對新月,說實話,我有些愧疚。
其實,她也只是個苦命的女子。家亡之後,帶著幼小的弟弟逃命,本身已經是驚慌失措了,遇到了一個像阿瑪這樣的正當壯年的將軍,難免會產生旖旎。當時阿瑪確實又對她起了心思,百般的討好呵護,更讓她迅速淪陷在阿瑪的柔情蜜意之中。這都是正常的,但是她唯一做的不好的地方就是在,她明明知道阿瑪有一個完整的家,端莊的妻子,活潑出息的兒女,卻還是一頭撞了進來,沒有理智地看待這份感情。如果她將這份感情壓在心底,那三個月當做一場美好的回憶,那麼,她就是值得我佩服的女人。可是她沒有,她愛上了阿瑪,就要我們成全她,寬容她,讓她摻和到我們這個原本溫馨的家。那又怎麼可能?
在這件事情上,阿瑪就像她說的一樣,有直接的責任。如果阿瑪也同樣能理智的看待新月,理智的看待這份對世人來說根本是荒謬的感情,事情也不會到如此境地。阿瑪他生生地害了一個花嫁之期的女子,害的她做出了很多世人不能容忍的事情。阿瑪生生地毀掉了這樣的一個女子的一生,可是輿論和流言對他卻輕輕放過,有的也只是羨慕而已。
一想到新月臨走時候的瘋狂,我心裡就不舒服。我並不是那種良善之人,只要她對不起我,我必然會讓她生不如死。可是我確實也曾經被她這樣不顧一切的感情給打動過,猶豫過。她的感情沒有錯,如果她遇到的是一個相當的男子,沒有妻子的男子,我會為她鼓勁助威,可是她想要貼上來的人是我的阿瑪,我又如何能袖手旁觀?難道就像我夢境中的那樣不成?(註解1)
我打了個冷戰,實在是不想再去回憶那個夢了,太可怕了。我怎麼可能讓額娘眾叛親離,孤獨終老?
其實,從新月一到將軍府以來,我就對她的心思瞭若指掌。所以並沒有過真心同她來往,有的也只是虛情假意,有的也只是情況需要。可是對她來說不同,在她孤苦無依的時候,來到了將軍府,必然就想融入進來。就如同今日用膳之前招呼驥遠一般,就只是想跟我們親近一些而已。可是我們怎麼做的?
越想越煩,我索性起身,蓮香過來詢問:“格格,您有什麼吩咐。”
“瑪姆叫改稱呼,你回頭告訴巴布管家一聲,瑪姆以後你們就叫老夫人,阿瑪是老爺,額娘是夫人,哥哥是少爺,嫂嫂是少夫人,我還是格格,知道了嗎?”
“是,格格,奴婢這就下去辦。”“去吧,我去望月小築走走。”
“格格,要不奴婢陪著格格吧,最近望月小築可是不太太平。”
我嘆了口氣:“我知道,我勸說她一下,你們不用跟了,那裡有一堆丫頭婆子呢。”
“是,奴婢下去了。”“去吧。”
我懷著有些沉重的心情來到了望月小築。
說實話,我很久沒來望月小築了,自從新月和克善都搬到了宮裡,這望月小築被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不再提起。
跟上次來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同,可能是心境的變化,總覺得這裡空曠了許多,淒涼了許多。就連太后賞賜給新月的那株‘十仗珠簾’,沒有專門的人來打理,都委頓枯黃了。就像現在的新月。
來的路上我沒驚動任何人,可是剛進院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