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了。”
克善點點頭:“女兒家落了疤痕可不好,還是你拿著用了吧。雖是借花獻佛,但總歸是我的一片心意。”說著,轉向我身邊守著的蓮香“你給我珞琳姐姐拿著,記得一日兩次,洗淨了傷口再用。”
“是,世子。奴婢知道。”蓮香說著就恭敬地接了過來。
看著克善老練地和阿瑪與額娘寒暄,我不著痕跡地仔細打量著克善。不可能啊,如果說克善經此一病,成熟懂事起來,我也不覺得牽強。可是,就算懂事,這麼可能一下子就這麼知禮恭謹的?也該一點一點地改變不是嗎?更何況,他在跟我說話的同時,我的感覺彷佛是一個慈愛的長輩用著八歲男童的身體在同我說話,有說不出的違和感。難道是我最近太累的關係?以至於神情恍惚?
雖然心中疑惑,面上卻絲毫不顯,反而親熱地同克善聊了起來,想找出原因,看看是不是嬤嬤們或者別人教導過克善。可是我和克善說的越多,就越發現出克善的不對勁來。如果說剛剛的一幕是有人教導他才會這樣做的,那現在又是這麼回事呢?言語之間滴水不露,談話之間絲毫不提新月。這和曾經以新月馬首是瞻的克善完全不同啊!帶著疑惑,我送走了因著有些疲憊而告辭的克善,想了許久卻還百思不得其解。不過,現在克善的轉變還是喜人的,最起碼他現在知道是非,明白道理,不會再跟新月之流牽扯不清,這倒也是一件好事了。
送走了克善,我放下疑惑,專心檢視著阿瑪的傷勢。
說實話,阿瑪可真是發了狠了,生生地跪了三天,就連額娘勸說也不聽,一直說著他自己對不起他的阿瑪、妻子和一雙兒女,說自己不顧江山社稷,一心置與危險之中,對不起太后和皇上的器重和栽培……
如果阿瑪能一直這樣倒是個好事,就如同克善變得恭謹知禮一般,如果阿瑪也同樣的對新月格格恭謹知禮的話,也不至於鬧到現在這個地步了。額娘照顧了阿瑪好多天,都沒顧得上閤眼,總是睡了一會兒就匆匆起來,照看阿瑪。雖然有丫頭,但是額娘說不放心,非要親自照顧,這也讓阿瑪感動不已。現在他們的感情就像新婚夫妻一般,好得不得了。其實阿瑪這人最容易感動,最容易動情,只是小小的事情,在他的眼裡卻被放大了無數倍。這樣的男子,如果專一地對待一個女子還好說,可如果抵擋不住誘惑,那變心得也很快。
我看著阿瑪膝蓋處包裹著草藥,露出的肌膚都是青紫的,心中一陣快意,臉上卻做出了悲傷的神色:“阿瑪,您怎麼就那麼老老實實地跪了那麼久?其實瑪姆早就後悔得不得了了。”
阿瑪一臉剛毅,眼神裡充滿了後悔,摸著我的頭說:“阿瑪這是應該的,阿瑪這幾個月犯的錯太多了,是該有些懲罰。只是苦了你額娘了。”阿瑪說著轉頭看向面色憔悴卻有別樣的風韻的額娘,聲音有些嘶啞激動“雁姬……都是我的錯……原諒我吧……”
額娘紅了眼圈,眼淚慢慢落下,眼神裡充滿了依戀和愛意,輕輕地握著阿瑪的手說:“努達海……你聽我說幾句心裡話好嗎?”看著阿瑪要說話,額娘拿帕子輕輕擋住他的嘴,阻止了他“你,聽我說。你對額娘來說,是個孝順的兒子。對我來說,是個溫柔體貼的丈夫。對驥遠和珞琳來說,是談笑風生的父親。對府裡的奴才來說,是令人尊敬的主子。你更是國之棟樑,允文允武的將相之才。”
額娘說這幾句話的時候,聲音平緩,不疾不徐,完全是用陳述的語氣來說的。我慢慢地退了出去,把這房間讓給了阿瑪和額娘。在我看來,額娘壓抑許久的情感終於有一天會爆發的,選在這個時機也好,選在這個阿瑪對額娘,對全家都有愧疚的時候,是攤牌的最好機會了。
~~~~~~~~~我繼續是上帝視角,因為珞琳出去了~~~~~~~~~~~~
“你知道嗎?在珞琳告訴我,你和新月不對勁的時候,我心中是怎麼樣的震驚?”雁姬自嘲地笑了一下“我腦子裡的感覺就是這個世界太荒謬了,怎麼這麼可笑的事情都可能發生?”
雁姬看到努達海想要辯解些什麼,又一次拿帕子掩住了努達海的嘴,搖搖頭,哀傷地說道:“努達海,請你先讓我說。我怕我今天不說出來,以後就不會再說了。”
努達海沉默了下來,看著雁姬,默默地聽著雁姬的心聲。
“珞琳和驥遠都是好孩子,他們看到了,發現了,原本是沒想告訴我的,怕我承受不住打擊。後來看實在是瞞不下去了,再瞞下去也許會讓我受更重的傷痛的時候,他們告訴了我。我震驚,我心痛,我害怕,可是他們卻安慰著我。當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