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賓冷笑:“我會怕?!”
賈瑚拿著筆,奮筆疾書:“你既知道,就趕緊記錄,鄭老已經說了好些了。”
唐賓果然側起耳朵聽鄭老的講經,一邊快速在紙上記錄著,只是等鄭老大人一段話結束,唐賓賈瑚俱都擱下筆,唐賓整理文稿時,淡淡說道:“洗硯伺候我出門回來,在園子裡不小心撞了他,他二話不說,就讓人生生打斷了洗硯的腿!”一想起這個,唐賓心口便鬱堵的厲害,說了聲出去會兒,轉身離開了。
賈瑚嘆口氣,這唐寧,分明是故意跟唐賓過不去,想落他面子而已,倒是可憐了洗硯這麼個伶俐人兒。
等到講經結束,賈瑚唐賓收拾東西要走,徒宥昊把賈瑚喊住了,唐賓恨識趣的先行離開,賈瑚還沒說話呢,徒宥昊皺著眉看著唐賓遠去的背影,不滿道:“方才看你一點都沒聽,只顧著跟身邊這人說話,怎麼,你們交情很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不舒服,頭暈暈的,少了點,大家先看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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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第一百三十八章 。。。
徒宥昊心裡隱隱的很有些不舒服。
剛才鄭老大人講經的時候;看到賈瑚來;他心裡頗為歡喜;因為科舉結束;宮裡開始要準備選秀,他的婚事也被提上了議程,徒宥昊忙著四處活動;根本抽不出時間來看賈瑚,算算兩人都好十幾天沒見面了;乍然在宮中家見到他,怎不叫徒宥昊歡喜。
尤其還是在這上書房再見面;徒宥昊想到年幼時他給自己做伴讀的時候,那可真是天天明爭暗鬥的;日子別提多熱鬧了;現如今想到那時候的幼稚,真是又好笑又有趣,那時候,誰能料到,大家今日竟會成為這般的生死之交?
徒宥昊這樣想著,可分神觀察賈瑚,他卻似半點沒有自己的這番感嘆,看到自己,也不過裝模作樣地行個禮,一場講經下來,倒是跟旁邊那個狀元公唐賓交談甚歡,除了開始對自己笑笑打個招呼,後面連看都沒看自己這邊一眼。
徒宥昊登時就不高興了。
作為一個不受寵的皇子,他在宮中的日子並不很舒心,不過陳妃衣服淑貴妃,又好歹是個妃位,下人不敢剋扣用度罷了,正要說多榮寵,根本沒有。甚至他還不如當初的六皇子,如今的義忠親王,雖然是殘疾了過繼出去,可義忠親王這王爵,皇帝加恩賜給的皇莊田地,他日後長大封爵,還不一定有這樣的爵位,這樣的家底呢。
這樣一個不受重視的皇子,他的兄弟們,自然不會來親近交好的,就是二皇子徒宥昃,大概也不過當他是自己依附於淑貴妃一脈而存活下來的一個孩子罷了,根本每當他是弟弟,想起來了利用他在皇帝面前博個兄弟友愛的好名聲,用不著的時候,徒宥昊與他打招呼他都不理。
徒宥昊自小就被兄弟們孤立,沒人陪他一起,皇帝在潛邸時如此,進了宮有了更多的弟弟妹妹,也沒人陪他一起。等到他六歲,已然懂事,他豎起了一身尖銳的刺,自己本身也跟著眾兄弟姐妹脫離開來,大概那時候他就知道,宮中是沒有人情親情這一說的,彼此之間,但看誰有利用價值,有價值的可以來往交好,沒有利用價值的,理都不用理,哪怕,那是骨血之間的親緣。
而賈瑚韓昹,就是他生命中,唯一與之相悖的兩人,唯一讓他感覺到,人生中,有兩個真正好友,是多麼幸運的事。
徒宥昊永遠不會忘記六歲那年的那場叛亂,北宮火光沖天而起,喊殺聲由遠及近,命懸在刀口上那種恍然無助的感覺。可那時候,明明也只是孩子的賈瑚韓昹,從來沒有想過拋下他一個人。哪怕是再艱難,他們也想盡辦法,讓自己脫離險境——和他一起。
一起佈置幻覺讓敵人以為他們死了,一起偷偷挖洞爬出去,一起躲在小廚房裡啃著難吃的飯菜……當年那般驚心動魄的場面,事後回想起來,也不由得打個哆嗦:難為自己如今還能好好活著。
一起經歷過生死,便是在最困難的關頭都沒有拋棄彼此,徒宥昊生來便連親母都對他可有可無,在經此之後,終於有了可以放心交託自己情感的人。哪怕後來賈瑚因為守孝不再入宮伴讀,但是徒宥昊一直把他當成了自己一生的好友,甚至因為賈瑚的聰慧決斷,當年在亂中顯露出的鎮定機智,徒宥昊把他看得比韓昹還要重,彼此間聯絡從未斷過。等到他長大能出宮,更是三五不時的聚上一聚,彼此之間,感情很好——最起碼,他原先以為,彼此之前感情很好。
可現在瞧他看見了什麼?明明他和韓昹都在呢,賈瑚的視線,卻一直停留在那唐賓身上,就連他們其中幾次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