謔地看著賈瑚,口中只道:“是啊,現在想想,瑚兒的婚事,可是愁人呢……”
賈瑚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賈赦張氏大肆慶賀一番的主意了,為了避免張氏賈赦等人再拿他打趣開玩笑,賈瑚果斷推說還有事,回屋去了。
落在賈璉眼裡,不由得同情大哥,母親父親越來越沒正形了,哪有這般拿著兒子打趣的,瞧大哥,被說得都落荒而逃了,自己以後,好在自己離娶親還遠著呢……
賈瑚入翰林院是皇帝欽點的,不過禮部還有些程式要走,因此賈瑚還有些時日可以休息做自己的事,賈赦張氏定下喜宴的日子就在前三甲打馬遊街的第二天晚上,想到兒子白天身穿喜袍騎著大馬,由禮部官差開路,繞著京城大街,被人嘖嘖稱讚這般俊秀年輕的探花郎,賈赦張氏喜得一夜沒睡,早早起床穿戴好,等著賈瑚來給他們請安。
索性賈瑚還真體諒他們,知道他們定是激動的難以入眠的,乾脆也早早起來,過來陪著他們一起說話用早飯。果然看到兒子穿著禮部送來的吉服,鮮紅的顏色益發襯得他色若朝霞,眼如波光,身如青松,俊美難言,賈赦張氏真是驕傲又歡喜,連賈赦也顧不得早上還叮囑自己的‘要揣著當父母的架勢’的話,歡歡喜喜陪著張氏一起笑話自己兒子:“今兒去看前三甲打馬遊街的人可多呢,我兒子這般好看,不知道得迷倒多少姑娘家。到時候鮮花帕子砸下來,兒子,你可得看清楚了,那些不好看的,顏色一般的,你可不能接。也別害羞,要有中意的,讓人留意著,回頭跟我們來說,我們也好請媒人去。”
賈瑚漲紅了臉:“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兒子自己能看中誰!”
這般笑鬧著到了時間,賈瑚鄭重給賈赦張氏施了一禮,鄭重拜謝父母:“多謝父親母親這些年悉心教導,兒有今日,全是父母之功。”
賈赦張氏收斂了玩笑之心,坦然受了這禮,方道:“這也是你自己勤奮,不獨我們的功勞。”雖是如此,兒子這般尊敬他們,賈赦張氏心裡端的是驕傲非常。
賈瑚到得榮國府門口,那裡已經有禮部的人牽了御馬來,馬頭還紮了個紅豔豔的絲綢大花,賈瑚便是嫌俗,這會兒也不得接受,稍稍撩起袍腳,也不用禮部的人攙著,一手抓了韁繩,左腳先上了馬蹬,一施力,乾脆利落地就上了馬,筆挺地坐在馬上,整了整鮮紅的吉服,英姿勃發,旁邊看熱鬧的人俱都大聲叫好:“真不愧是探花郎!”聽得賈家門口堆擠在一起的小斯下人們俱都與有榮焉的挺直了腰桿。這可不是一般探花郎做得到的,也就他們家大爺,不止學問好,武藝也好,所以才上馬這麼利索漂亮,你們還以為誰都能做到這點不成?!
賈瑚從寧榮街出發,一路先去宮門口與唐賓康廣季二人匯合,三人在宮門口對著正殿方向先行拜謝皇恩,然後再從宮門口出發,向西到朱雀大街,穿行大半個京城,晚間還要再赴瓊林宴。可以說,今日,唐賓康廣季賈瑚三人,是整個京城的焦點。
為官者儀態也是一要求,所謂官威,也要為官者本身姿容過得去,穿上官威才能像模像樣。若是相貌猥瑣者,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這樣的人,便是學問再好,也是不能為官的。否則前朝今朝也不會規定,殘疾破相,相貌不端者,不得入仕為官。可見,能從幾輪考試中脫穎而出,最後的得中功名的,樣貌皆都不差。
今日三鼎甲中,賈瑚不說,就是年紀最大的康廣季,三十好幾的歲數,家中孩子都已然大了,卻依舊是風度翩翩,眉目儒雅,換上吉服,雖不能與賈瑚唐賓相提並論,也是精神抖擻,笑容滿面,見之倍感親和。
而唐賓,五官直如雕刻一般的俊朗,膚色康健,紅色也頗為襯他,他那鳳眼流波轉動時,風流體態叫兩道旁的年輕小姐都不由怦然心動。他身形高挑,偏狂放不羈,好好一身吉服穿在賈瑚身上,溫文爾雅,就連那火紅色彷彿消退了幾分炙熱,可穿在他身上,卻如火中澆油,本就是肆意熱烈的顏色,如今更是張揚狂放,讓他笑間,抬手間,回頭間,恍若陽光般直讓人眼前一片炫目,再難不為之心折。
這三人一起打馬遊街,又是三鼎甲的身份,道旁的看熱鬧的人都要擠瘋了,尤其唐賓賈瑚還未娶親,三人才開始走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誰搶的先,一朵鮮花拋了過來,隨後便是無數花朵手絹荷包衝著三人砸了過來,兩邊路旁有喊“狀元公好生俊美的”,也有喊“探花郎好模樣”的,熱鬧地彷彿過節一般。
唐賓和賈瑚被那鮮花手絹荷包砸了一路,虧的身上是大紅喜服,不然非得叫鮮花沁出的汁液染花了不可。更有誰不知道在荷包裡手絹裡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