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爭氣,比不得瑚兒出息,叫您見笑了。”心裡直要吐出一口熱血來。
一晚上下來,賈政王氏積了一肚子火,賈政對賈珠越發來了氣,王氏則是把賈瑚恨入了骨子裡,要不是他這次考中了,也不會襯得賈珠這般無能,如今瞧瞧這些夫人眼裡那些嘲笑,對自己的輕視,王氏想到自己兒子被人這般瞧不上,殺人的心都有了。
士子們考科舉考幾次才中舉的還少了,自己兒子賈珠不過是第一次落榜,她們現在什麼意思?這次不中,她兒子下次必中的。到時候,非要這些如今看不起她們的人好好瞧瞧!
可不管怎麼勸自己,想到自己一晚上受到的冷落,王氏還是恨透了賈瑚張氏,恨恨地想著:“她們就是要作踐我和珠兒呢,不然,明明知道珠兒落榜了,還擺什麼宴席?同是堂兄弟,一個高中探花,一個名落孫山,這兩人擺宴給賈瑚慶賀的時候,難道就沒想過珠兒要如何自處嗎?
好黑的心腸,眼裡只看到自己兒子,侄子的死活就都不管了。王氏狠狠咬著牙,她就不信了,賈赦張氏能這樣一直順風順水下去,總有一天,風水輪流轉,等他們倒黴了,看她怎麼笑!
大概是看到王氏臉色不好,國子監忌酒李夫人關心問道:“王太太,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王氏看眼她,對她關心的話非但不領情,反而心情越發糟糕起來。
如果說晚上的這場宴席讓她如鯁在喉,那麼國子監忌酒李大人攜家眷來賀喜,就是在她的心口上又捅了一刀,讓她氣得手腳都軟了。
天知道,在後院陪著張氏迎接賓客時,看到李夫人過來,她差點沒氣暈過去。
這就是她那好丈夫給自己兒子挑的好親事,這麼沒有眼見的人家!
自己兒子才落榜呢,他們來參加賈瑚的慶賀宴算怎麼回事?自己兒子聽到了,得怎麼想?就算是兩家定下了婚約,李家和榮國府也算是姻親,可怎麼算,他們也跟自己這一房更親不是?他們就不能顧及一下珠兒的心情,單單派人來送個禮就完了嗎?為什麼非要親自過來賀喜,賈瑚再出息,也就是個探花,還不是狀元呢,值當你們親自過來?!
王氏怎麼想,都覺得李家這是做給她和賈政夫妻看的呢,存心給他們添堵,報復之前他們說賈珠保管高中,李家姑娘一嫁進門就是官夫人的話,在對他們表示不滿呢。否則,哪會這麼打他們的臉!王氏氣得根本不想理會李夫人,偏昨晚丈夫還在她耳邊說,賈珠要是高中,親事自然好說,如今落了榜,他年紀也不小了,再等到下一屆議親不免晚了,怎麼看李家這門親事都是眼前最好的了,讓她以後對李家人客氣一點。
王氏想到這點,哪怕心裡再不高興,也只能對著李夫人扯出抹笑來,勉強道:“沒什麼,就是一時頭有些暈。李夫人不用顧忌我,來,吃菜。”王氏怨上了賈政,春闈之前,賈珠的身價還好,他怎麼就不幫兒子多看看幾家,現在好了,他們不得不一頭吊死在李家這棵樹上,連個選擇都沒有了。
李夫人不知道王氏心中所想,看到王氏臉色實在難看,想到自家女兒到最後是要嫁到賈家去,這個就是自己女兒的婆婆,有心交好,忙道:“頭暈嚴重嗎?若不舒服,可得趕緊請大夫來看看。”其中關心,並不做假。
李夫人和丈夫李祭酒一樣,都是那種將書中教條引以為人生準則的人。李祭酒讀書讀迂了,變通能力並不強,不然也不會到如今還是個國子監忌酒,李夫人則以夫為天,不對,夫字天上出一點,丈夫比天還大呢,自來是丈夫說什麼,她就聽什麼,丈夫既說賈珠是個好的,堪配自家女兒,她就認準了賈珠這個女婿,對王氏這個親家,也當成了自家人,關心問候。
至於她今兒和丈夫一起過來榮國府賀喜,看的也是賈政的面子,還真沒別的意思。他們想著,大家以後就是姻親,賈政賈赦又是親兄弟,賈瑚高中這樣的喜事,他們不來怕是不好。至於說為賈珠給賈政王氏沒臉,他們想都沒想過。李祭酒對賈珠很有信心,這是個有才學的好孩子,這次不中,下次再考就是了。多少士子是能一考就中的?李祭酒本人當年也考了好幾次才高中的,對賈珠的情況,並不在意。
只王氏卻不知道李家夫妻的想法,看李夫人假惺惺的好像一副很關心她的模樣,心裡憋了一肚子火,還不能發洩出來,不得不客客氣氣道:“哪用得著請大夫這麼嚴重,我喝點水,休息休息也就完了。”又問李夫人,“近來可好?看著你頭上的簪子樣式挺新奇的,是老物件了吧。”
王氏自己都說了沒事,李夫人又關心了幾句,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