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3 / 4)

濤還說過些話,對劉衍曾颯卻是不一點也不熟悉。今天師兄弟齊聚,他也不客氣,小心地把幾人打量了個仔細。

徐江和劉衍很明顯的比較要好,聊天時坐得就近,兩人談天說話,表情都是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笑容溫和間透著親近,規矩卻一絲不差,看見賈瑚,矜持有禮,顯而易見的是比較重規矩的人。

至於徐濤和曾颯,那就是另外的一種脾性了。坐在一起時,也不知道說了什麼,一會兒放聲大笑,一會兒眉飛色舞,手舞足蹈,就沒有刻消停的,見到賈瑚,徐濤很是自來熟地把人拉到了一邊,問他張氏過得如何,他以前都學過什麼書,曾颯和他不甚熟悉就沒說話,只是那少年稚嫩的臉上滿滿是遮掩不住的好奇。這兩個,一看便知都是性子跳脫的人。

賈瑚看過心裡就有了數,這四人裡,做主的恐怕還是徐江和劉衍。果不其然,說起賈瑚讀書的事,劉衍就先開了口:“師傅說,先由我們為師弟講學。如今我幾人時間倒也寬裕,不妨衙門裡會有什麼事。若是有閒,自當為師弟解惑,平常時,便由修業為你講課吧。”

曾颯便出來給了賈瑚一個笑臉:“小師弟,以後你要有什麼問題,只管來問我。”年少張揚的臉上有著躍躍欲試的欣喜,眉梢都飛揚起來了。

徐江笑著補充道:“你才來,怕不知道,你二師兄雖還未加冠,不過年紀也漸漸長了,今年也是中了秀才要參加春闈的,父親便做主為他取了字號,君子進德修業,以期他沉下心來學問。”

賈瑚抿抿嘴,取這麼個字號,這二師兄,怕平日裡對這科舉功名並不甚用心。再一看,曾颯聽了徐江一番話可不就苦下了臉,道:“我對那八股文章實在是沒興趣,過了秋闈已經是極限,這春闈……”搖搖頭不說話了。

劉衍冷看了他一眼,很有些恨鐵不成鋼:“但凡你少費些心思在那玩意兒上,今日也不至於如此!”曾颯對他卻是怵得慌,被他說得直低下了頭。

徐江笑笑,道:“詩詞歌賦,雖非正統,卻也不易,修業天賦卓越,詩詞文采風流,這點,律明,你可不及他!”

劉衍字律明,聽罷哼了一聲,一眼掃過曾颯,曾颯跟他眼神一對上,聽了這話原本飛舞起來的眉頭登時就又萎靡了下去。徐濤在旁邊撲哧就笑了出來,被曾颯趁著劉衍沒注意,狠狠瞪了一眼。

徐江指著曾颯和徐濤,對賈瑚道:“四書五經,詩詞曲賦,修業都頗有造詣,至於文華,我這做哥哥的不說他有多才學,好歹也是過了科舉,為你講解一二書典,料也擔得起。他如今差事不重,每日裡常在家廝混,你也別客氣,有事只管問他們。”

徐濤徐文華對賈瑚點點頭,笑道:“瑚哥兒可千萬別客氣,有什麼疑問的,儘管來問我!”

賈瑚一一謝過四人:“日後還要勞煩四位師兄了。”

徐江等人坦然受了他的禮,又敘了會兒舊,日頭已經升起來了,當即再不耽誤,各自去了書案後坐好,由劉衍率先給賈瑚講解《論語為政第二》:“子曰:“子曰: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

那書案是早先就預備好了的,五張桌子,賈瑚的書案偏向門口,一張書桌正對著他,劉衍便在這裡為他授課,另三張書桌放置偏裡,靠近了一大排的書架,這會兒徐江幾人就坐在那裡,拿了本書在手裡,卻沒看,仔細聽著劉衍為賈瑚授課。房間窗戶是兩扇往外開的,透過窗戶,就能看見幾叢芭蕉,倒是綠綠蔥蔥。屋子的對面,則是徐渭的書房,兩個房間中間只隔著一塊空地,平日徐渭若在家,只消坐在書桌前,透過門扉,便能看到賈瑚讀書的景況——這一番安排,不可謂不細心了。賈瑚這般想著,對徐渭的觀感越發好了。

劉衍徐江都是盡心盡責的人,既然接下了徐渭指派的任務,就半點不打折扣,劉衍先教賈瑚習論語,徐江教他寫字,徐濤為他講授文人間的禮儀,曾颯為他講授詩文,怕他年小接受不了,內容都是淺嘗輒止,很是貼心。

賈瑚尋思著以後可是要和這些師兄長期相處的,倒不好一直藏著掖著,也有意震震他們,便不十分壓制自己的水平,一日下來,叫劉衍幾人都是大吃一驚!

徐渭回來時,正就趕上了賈瑚在那裡背誦劉衍今兒教授的內容:“孟懿子問孝。子曰: ‘無違。’樊遲御,子告之曰:‘孟孫問孝於我,我對曰無違。’樊遲曰:‘何謂也?’子曰:‘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孟武伯問孝。子曰:‘父母,唯其疾之憂。’……”全篇流利順暢,無一絲磕絆,不禁笑道:“背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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