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賈珠,攬在懷裡,下巴抵住了他的小腦袋,也跟著大哭起來:“我可憐的珠兒啊,這得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王氏不抱他還好,這一抱,賈珠越發覺得難過起來,小手拽住了王氏的衣襟,直把平日所學的禮儀全拋開了去,就像個不知事的孩子,扯開了嗓子,嚎啕起來:“母親~母親~~嗚嗚,徐大人不喜歡我,父親也生我氣了~~嗚嗚~~~”
那一聲聲的哭泣,就跟刀子似地扎進了王氏心底,叫她直疼地喘不過氣來:“沒事沒事,珠兒乖,不哭,不難過,啊~父親只是心情不好,沒有生珠兒的氣。徐大人那是沒眼光,沒看到我們珠兒的好,我們珠兒那麼優秀,他怎麼會不喜歡呢~~”
賈珠只不相信,小腦袋埋在王氏的懷裡,任王氏怎麼叫都不起來,悶聲痛哭著,溫熱的眼淚打溼了王氏的衣襟,透過衣衫,直灼傷了王氏的心肺裡去。
“珠兒,我可憐的珠兒啊!”王氏把珠哥兒整個小人兒摟在懷裡,眼淚花了妝容……
相對比起這邊的愁雲慘霧,賈赦張氏這邊,兩夫妻卻是恨不得放兩掛炮竹好好慶賀一番,好不歡天喜地。
賈瑚一回到院子,就被張氏心肝肉的叫著摟進了懷裡,巴巴親了好幾口,直把他臉都親的綠了,掙扎了好久才掙脫開了。就這個,張氏還好一通的埋怨:“瑚哥兒可是越來越不跟我親近了,這會兒連我親幾口也不肯了。”
賈瑚可不是不願意,憋紅了臉道:“母親快別拿當孩子了,我又不是弟弟,如今都拜了師要正式進學,已經大了,這樣摟摟抱抱的,讓人看了,多不好~”
小大人的模樣,惹得滿屋子人都笑了。張氏輕輕敲了他一記額頭,嗔罵道:“就你歪理多,才幾歲人就敢說自己大了?!不就是拜師進學,還了不起了?!”
賈瑚退後兩步站到了賈赦身邊,摸摸額頭,也不理她,反正是不肯讓她抱了。
張氏又好氣又好笑,還要再說,那邊賈赦稀罕地拉著這個新出爐的徐大學士關門弟子一眼橫了過來:“瑚兒說得沒錯,他都拜了名師要正式進學,可不是孩子了,你啊,以後也少拿他當三歲孩子。需知,慈母多敗兒!”
張氏可不樂意聽這個,故作了不高興,道:“怎麼就慈母多敗兒了,我兒子這般出息,我多疼疼還錯了?”說著要去抱賈瑚,被他一閃身躲開了,氣得直罵,“可是沒良心的,跟著你父親學了幾天時間,只向著他身邊,把我這個母親倒扔到了一邊去!”
賈瑚站在賈赦身後,笑看著張氏:“母親可別這麼說,兒子可是記掛著你呢,要沒有母親,哪來的兒子不是?”
“哼!”張氏白了他一眼,側身就在一邊坐了。
賈赦讓賈瑚過來,問道:“你今兒在徐家,徐大人都說什麼了?我聽這徐大人只收下了你?你祖父當時就沒說什麼?”
張氏也跟著問道:“徐大人什麼態度?喜歡你嗎?對你可好?你們晚飯在徐家用的吧?可吃飽了?要是餓了,母親讓廚房給你下面去。”
賈瑚笑笑,攔住了張氏:“母親別忙了,兒子吃得飽著呢,師傅待我極是和藹,還問起了母親,兒子一切都好。”看向賈赦,道,“師傅確實是只收下了我,先頭祖父讓我和珠弟弟給師傅磕頭,師傅問了兒子好些在家裡的事,又問了一些關於父親母親的事,說過幾句,就拍板收下我了。祖父沒說什麼,只說勞煩了師傅。”
賈赦和張氏對視一眼,輕輕呼了口氣。徐渭喜歡賈瑚,這就好~
賈瑚又笑著對張氏道:“師傅說,讓兒子先喊著師傅,拜師禮等過些日子兩位師兄來了再辦,也讓我認認人。”
徐渭先頭還收著兩個弟子,賈瑚是要喊師兄的。賈赦張氏便都點點頭:“這是應該的,合該如此。”
“師傅似乎對二叔印象很好,跟著說了好些話,二叔開始挺高興的,後來珠弟弟沒能拜師,二叔看著就不怎麼歡喜了。”賈瑚彷彿不經意的說道,“祖父雖然也在笑,不過吃飯的時候,不小心夾了從來不吃的蒜薹,我想可能也是不怎麼歡喜。珠弟弟沒能拜師,祖父二叔好像都挺失望的。”
賈赦張氏聽罷,頗有些幸災樂禍:“該!你祖父以為他出馬就萬無一失了,倒是撇下了我們這出力,帶著你二叔去,也不想想你師傅可是名儒,那最有名的便是風骨,珠哥兒多大年紀,蒙學還沒讀完,走都沒走穩呢,就想著跑,要進學了?不合適就是不合適,徐大人可不是那種看著面子就湊合收徒弟的人!”
賈赦看著賈瑚,真是越看越喜歡,他的好兒子,可是給他長臉了!